暗疾,身为甲士战死沙场理所当然!”
说完,于志龙有些后悔,这些四处奔波的术士多口舌伶俐,极擅揣摩心理,察言观色,旁征博引,因势利导,自己与之做辩未免不智。
“问卜之道,贵乎在心,心诚则卦灵。贫道见施主乃大运之人,可惜厄锁缠身,有不虞之测,方出言提醒,施主若不信,可姑妄听之。”
于兰急道:“道长若能有所言,但请道来!”所谓关心则乱,她比于志龙信且急。
这贫道先欠身施了一礼。
“贫道观施主额头短窄,眼中血丝,可知前生劳苦,但施主的山根丰满,直耸而透上命宫,再隐有川字纹直透上天庭,应是命理顺达,鸿运亨通之相。嗯,再观施主中停隆而有肉,下停圆满、端正,皆富贵长绵之相,不过施主的山根有道道横纹,此大不利!”
于志龙听了,暗道他这铺垫已成,开始落到正题了,遂道:“可有解法?”
道士言:“命相一理讲究顺天应时,若能完全解困厄,趋吉避凶,那是仙人所为,非尘世间吾等世俗人之能。不过若施主肯多行善事,广结良缘,这福厚荫德必有回报,或有脱困之机!”
于志龙追问:“伸掌观纹多是男左女右,道长怎的连看吾双掌?”
“施主乃杀伐之将,所为左手观大局,右手看变化。既是武士,以刀为命,贫道观施主适才是以右手持笔,当然要看右手的掌纹。书言左手主先天命脉,右手主后天运气,庸者方以左手定论。贫道则好两掌全观,不拘泥于一见。
”
“哦,还有此解?”于志龙一愣,这人的口才还真无破绽,“不过你观吾掌纹如何?与面相可对应?”
“施主左掌的天纹、地纹、人纹、玉柱纹道道清晰,宽于常人,与面相相应,只是地纹有断,幸有方格纹护住断折处,纵有危险,也能化险为夷;而地线内侧又有数条阴骘纹,这是多行善事,祖上有德,大难不死,福寿荣归之兆”
“掌纹既是如此妙,吾何惧之有?怎的还有暗疾之说?”于志龙不信道。
道士呵呵一笑:“面相、掌纹皆有照护,施主当无大碍,不过贫道观施主步履稍滞,脖颈转动间眉眼似有不豫之色,可知施主骨骼有碍,这对气运之理大不利啊。”
于兰和孙兴大奇,于志龙当日脖颈和后背有伤,仅军中将佐多知,民间之人怎会知晓!
于志龙也是心惊,自己这几日感到这两处仍有疼痛,行走睡眠尽量避开,好在至今好转不少,外人看来自己已是行走、骑马如常,这道士偏偏一眼就看出古怪!
当日于志龙受伤,由军中郎中医治,当日在场的士卒和郎中早已被下了禁口令,其他诸将只知于志龙受伤,伤势如何皆不知,刘正风等来探看时,于志龙已经醒转,坐在了担架上。
于兰微蹙峨眉,看看于志龙不以为意的神色,转头再问:“道长可有解?”
这道士拾起于志龙所书就的大字,仔细端详,慢慢道:“莫急,莫急,施主所书的这个人字刚劲有力,笔意饱满,一撇一捺挥洒自如,毫无凝滞之感,笔锋重且锐,隐有金戈铁马之意,当主杀伐果断,疆场功业。”
“施主左手的高扶纹、千金纹皆纹路清晰,掌色红润主前程锦绣,不可限量,但是右手的不测纹上粗下细,兆前路多难,尚需小心!施主的这个字倒是好字,可惜用墨太多,若施主将来登高位,驱使人事时当慎行!”
“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我意马踏南山,纵横黄淮,将来功业驱使民众怕不下百万?若诸事斤斤计较,如何成事?”于志龙有意放大话,看他如何答。
这道士听了不急不恼,只是微微顿首:“施主所言亦有道理,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施主慈悲,常怀悲悯心,必有善报。能否渡厄,恐应在此理。”
于兰急道:“这算何解!满大街测字卜卦之士没有不如此言的!”
于兰心急,话语声不禁大了些,这秀眉也拧了起来,她刚才可是给了一块不小的碎银,足够数日家用了!
道士这才注意到于兰的面相,不由咦了一声,眼珠子也放大了,目光在于兰的面容和身姿上下反复打量,若不是他一袭道袍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了一个老不羞!
于志龙大声咳嗽一声,于兰见他无状,亦是瞋目,悄悄往于志龙身后退了半步。
“老道唐突女施主,罪过罪过。”道士猛然醒悟,连连作揖陪罪,“适才小老关注这位施主命理,竟不察女施主有龙凤之姿,大富大贵之相!”
于兰一愣,化怒为笑,刚才面色若霜,此时灿然一笑,立刻靓丽如花,看的道士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