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步军一般等闲!末将这就回去严加操练,定要约束部属,不得肆意与其他各部私下考校,免伤骑步间和气!将军尽管放心,骑军内部较技最是公平,谁若不尊军令,老吴第一个不放过他!”
见吴四德话风转换如此之快,于志龙不禁一呆:“且给你六天,骑军必须达到战前之准备,否则,军法从事!”
吴四德闻道,生生咽下一口粗气,憋着一张黑脸,粗声道:“诺!”
此事很快被马如龙、常智、钱正等自孙兴口中得知,一时兴起,纷纷跑至于志龙和赵石处,旁敲侧击,希望与骑军共同参加考核。不过于、赵仔细斟酌,还是觉得不易施行,何也?除了前述之外,还因为骑军乃靖安军砥柱,主将人选不易轻换,况且不说吴四德战功赫赫,而且已经开始适应骑军的指挥,此时战事还吃紧,时机也不对。
于志龙驳回诸将的提议,此事不得妄议!吴四德后来得知,心内更加惴惴,同时也是庆幸不已。此后练兵愈加勤奋。
至于士卒的对列操练,于志龙要求是排面必须横平竖直,四处看去都是一条直线。士卒无论是在应内外行走还是排队就餐,必须达到两人成排,三人成行的效果。坐如钟,立如松,行如风,皆是军内基本标准。
于志龙和赵石继续边走边看,现场的步军操练看了大半,远望处正是吴四德的骑军在操练,
骑兵的操练远远复杂精细于步军。不是任何马都可以作为战马,军马首选体高力健,耐力强的马匹,不过于志龙现在等急缺马匹,要不是为了兴农事,淘汰了
部分劣马,恨不能先组建七百人的骑军再说。
论骑军的操练能力,靖安军中当属明雄为最,战前明雄就提出驯马,练兵之议。但论骑战技巧,吴四德自有实战心得。
要用马,必须先驯马。虽然马通人性,但毕竟是兽,若要人马之意想通,需骑者多与战马接触,如爱抚,饮水,加草添料,时常洗刷等;驯练战马也离不开马具,尤其是衔、镳、辔等更应时时检查。战马对骑者有了认同,方好开始后续的调教。
调教之法,骑者一旦牵动一侧缰绳,马就立刻明白如何动作。而左转、右拐、前进、后退、加速、减慢等,通过马具或骑者特殊动作,甚至语言等来实现,兵家所言:“戢其耳目,无令惊骇。习其弛逐,闭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
驯马调教急不得,但是骑者的操练可酌情加大,一是上下马和稳固骑马的训练。好的骑者,上马不踩镫,一跃而上;下马不踏磴,—跃而下;两马换乘,勿需下马再上,只要—跃即可。即便越天堑,登丘陵,冒险阻,驰强敌,乱大众之际,仍能稳坐在马上。
二是骑射。因骑兵是马上瞄准开弓,战马多在奔行中,同时,目标也可能在运动,故射中的难度极大。骑者不仅要练习力量,还要提高射中率,这可绝非一日之功。
当前于志龙自然无法要求骑军人人百步穿杨,但是尽量做到十中两发,遇敌时,还是多采取集中攒射之法,以数量弥补射中率。
三是马上技击之术。弓矢毕竟有限,临阵交战最终多以近身技击为主。
上次骑军作战,凡是马术、技击之术较差的士卒几乎尽殁,靖安军中能存下来的多是有经验的老卒。这可都是靖安军的宝贝,于志龙和赵石将其视为骑军的火种,今后骑军的壮大就指望他们了。
二人远观一阵,见骑军士卒或驰马射箭,或于奔驰中转化阵型,也有部分士卒在旁边的固定马鞍上不断地练习上马,下马。
看骑军练习如火,于志龙欣慰的点点头,不再过去细观,与赵石联袂入营。
进了中军帐,坐下暂时歇息,主簿方学得知后,过来参拜。
“拜见大人。”方学这几日很是兴奋,不亚于吴四德前两日总是咧着大嘴嘿嘿直乐的劲头。
他自汴梁与穆春被俘后,押至临朐采石,自觉后世再无自由之望,再加上采石重负,单薄的身子根本难以承受,后随穆春夜逃,饥寒交迫下又发热病,差点死在野外山林,若不是机缘巧合,遇到了于志龙一行,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对未来的希望本来破灭,没想到于志龙等人竟然一路连败元军,最后大败益都官军,终于取得立足之地。方学这些日子只觉如在梦中般,短短不过一个月,自己的人生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似乎还能继续持续下去。
每日看着军营内生龙活虎般的出操,演练,流水般的各类衣衫,鞋袜,粮草,旗帐,兵器等经自己之手点验,再分发至靖安军各部,特别是接收、丈量田亩、山泽后,再一一核准、分发给各色喜笑颜开的将士,方学觉得日子有了大奔头,即便是每日忙的脚不沾地,每日就寝三四个时辰也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