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已经忍耐不住了!
于志龙觉得越发无趣,现在自己手上的事可说是千头万绪,实在不愿继续耽搁。看看天色已晚,室内已经掌灯,遂向刘正风告了个罪,叫着赵石起身出来,出了房听得后面有人跟着,回身看,正是于世昌。
于世昌虽与于志龙不对付,却也同样不喜这种场合。
因自己与于兰之事,于志龙主动回头向于世昌打招呼,于世昌淡淡回礼,推说自己量浅,解溲去也。
晓得于世昌秉性和念头,于志龙微微叹口气,孙兴在外见到于志龙和赵石出来,上前请示,于志龙不愿继续在此逗留,叫着亲卫等人一起回转县衙。
众人回到县衙,方学已经在此等候,按照于志龙的吩咐,方学这几日主要是查阅县里各项账册,询问当地物产、人户、田亩、水利等事,尽快熟悉此地的逐项管理,毕竟今后不可能完全信任谢林等元廷旧人,大事方针必须是自己说了算。
接过浸湿的汗巾,仔细擦了擦脸,再大口喝了几杯热茶,感觉酒意稍稍清醒了些,于志龙则命赵石将所有被拘的违令士卒分别押送至其所属各家头领,赵石领令而去,于志龙再令人召谢林前来,准备有事吩咐。
坐下长出了一口气,于志龙定睛一看,一人立在方学身后,不发一言,却是百户明雄。遂大声问道:“明大人可有何事需要于某决断。”
听到于志龙发问,明雄赶紧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有劳大人费心,小人今日能够保的夫妻平安
,全赖大人照拂周全,若蒙大人不弃,今后明雄愿为大人执鞭坠马,军旗所指,皆为属下冲锋所向!”
于志龙大喜,自座上起来,亲自搀扶他,道:“今日某得明英雄相助,如伐木得利斧,猎虎配劲弩。小子愚鲁,今后还请明英雄不吝赐教!”
“大人言重了,若非士杰带话点醒,明某不过是一甘于投靠鞑子朝廷的鹰犬,糊涂如此,生有何益?明雄今后有幸能追随大人左右,幸甚幸甚!”
“昨夜一战,属下未能与大人分忧,心内着实惭愧。大人还托方学兄弟特备厚礼至家中慰问,允许明某在家中照料拙荆,属下感激莫名!”明雄再拜,不禁滴泪交加。“些许小事,何须挂怀?今后仰仗明英雄甚多,未来征战之路多艰险,你我兄弟还需努力!”
“不消大人吩咐,属下必将披肝沥胆!”
“甚好,取酒来,某与明英雄共饮一大杯!”
亲卫自后面取来一壶酒,方学亲自斟上两杯酒,奉上。于志龙与明雄自取一杯,明雄高举过头,躬身拜了两拜,见于志龙饮下,才一干而尽。
于志龙心中高兴,再令满上两杯,与孙兴、方学和明雄再饮了一杯,才尽兴。
放下酒杯,明雄请道:“大人,属下此来一表谢意外,二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恳请大人应允。”
“哦,你我兄弟,尽可道来。”
明雄踌躇了一会儿道:“昨日属下回营地召集旧部,有近半下属因糊涂未随我起事,战后一并做了俘虏。现在战事已毕,小人妄自猜测大人将在此地招兵买马,遂今日再次劝说彼等,这些人当时虽未响应,可也没有参与拦阻,现在彼等见大势所趋,已愿归附。因为属下与彼等相熟日久,敢请大人准许属下继续收归在属下指挥。”
“哦,自该如此!你们彼此熟识,归在一起,今后便于配合,我早已有言,明大人的部属安排完全由明大人自主,我绝不会多言。况且当日我已许下诺言,只要明英雄投靠,自当擢为副千户。”
“属下未尽寸功,怎当得如此高位,万万不可,恳请大人收回成命!”明雄大惊,连连拒绝。现在于志龙也不过是千户,赵石也不过是副千户,明雄一来就位比赵石,他深恐树大招风,惹人嫉恨。
“当日已经明言,怎好收回,无妨。”但是明雄坚决不纳,于志龙一时亦是无法。
方学在旁劝道:“大人惜才之心,众人知之。明英雄刚刚归附,确实是功劳不显,骤登高位,易招人非议,对大人,对明英雄,都不甚妥,属下以为明英雄可重用,但一时实不宜授予高职。”
赵石亦道:“明英雄大才,大人可重用之,如今我部即将开始步骑编训、操练,正是用人之际。不如暂授明雄我部昭信校尉之职,实领百户,可好?”
依照元廷军制,昭信校尉是正六品勋阶,授予下万户府镇抚司镇抚、下千户所副千户、各都转运盐使司判官、上州同知、军民屯田总管府同知、农政司农丞等。
百户所百户、典军司典军、大都留守司都事、大都河道提举司副提举、万户府经历、下百户所百户、儒学提举司副提举等职可授予修武校尉、敦武校尉,这是从七品了,与昭信校尉差了两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