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撕破脸皮

灼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声也变得粗重，他冷静了几秒又开口道：

    “行，这些都不说，你！”顾以灼欲言又止，他说不出心里想要表达出来的话，他的脑子里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要说什么了，但他的嘴巴就好像是被封印了什么都不出来，不对，他是说得出来的，不过是顾虑说出来了之后会把脸皮彻底撕碎。

    顾以灼迫切的想要知道阳末当初为什么没有回来，他一直等着，期待着阳末会主动找自己，只要他说事出有因，迫不得已，只要阳末说一个过得去的理由，顾以灼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但他等了许久阳末都没有说过，只是一味的逃避。

    现在顾以灼的心里充斥着不安和慌乱，这两个扰人心神的坏情绪影响着顾以灼，让他焦躁烦闷，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安的？好像是因为早上起来没有看到阳末的时候。

    顾以灼用仅剩的理智思考再三后，只是压抑着自己暴走的情绪骂了一句脏话“你大爷的！”

    顾以灼怕自己继续站在这里可能会说出更伤人的话，所以他不再和阳末争辩，直走去到卫生间，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一声巨响后，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两个都处在独立的空间，一时半会的是谁也不会看见谁了，这场争吵来的毫无征兆，两人都需要冷静冷静。

    一进到卫生间的顾以灼就急不可待的打开了水龙头，用手接着汩汩的水流，毫无章法的往自己脸上拍打，这样来来回回数次，顾以灼终于颤抖着手把水龙头关上了。

    他抬头看向了洗漱镜中的自己，刘海变成了一束一束的，时不时还有几滴水顺着刘海滴下，衣领也跟着遭了殃湿了一大片，看样子应该是刚才自己用水洗脸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微红的眼眶被水滴衬托得有些可怜，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模样，又想起阳末什么都没表示，不由得有几分委屈和生气，心里也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真的太天真了，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心平气和的谈啊？

    顾以灼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双手撑着的洗漱台上，他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点就开始回想他刚才所说的话。他不是没有看到阳末欲言又止，受伤无奈的表情，只不过他当时也在气头上，所以就把阳末脸上稍纵即逝的表情给无视了。

    顾以灼恨自己的冲动，但他更恨阳末对那件事情的沉默和避而不谈！

    阳末看起来云淡风轻，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样子，但他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内心的真实写照。

    刚才当顾以灼站起来的时候，阳末就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谈论的话题会是他一直逃避的，不过他没有预料到的是顾以灼的火气会这么大。

    阳末以为他和顾以灼的关系已经因为这么些天的相处缓和了许多，他本想着等古筝社的事情安定下来之后，就和顾以灼静下心来诉说他“言而无信”的原因，不曾想，顾以灼竟是十分在乎原因，不过因为一些的原因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而已，听他刚才说的话，应该像是忍耐了许久。

    仔细想想，顾以灼生气才合常理的，要是平平淡淡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到不像他了。

    不过这样也正常，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有比这甚至更激烈的情绪，只是这突如其来爆发，彻底地打断了阳末的打算。

    要不借此机会趁现在跟顾以灼坦白，然后两人和好如初？

    不行，以阳末对顾以灼的了解，顾以灼一定会原谅他的，不只会原谅他，还会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让阳末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这虽然会让两人的关系破冰，但对顾以灼不太公平，这是利用顾以灼没有泯灭的同情心，他不能占着顾以灼善良就就这样对他。

    那就现在什么都不说，无声无息的离开这间房间，然后又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和顾以灼勾肩搭背做兄弟？

    这个更不行，对顾以灼更不公平了！

    阳末纠结得都快要把头发给揪下来了，他在这两者之间来回跳跃。良久，他终于决定了！

    要是在不对顾以灼坦白的话，只会加重顾以灼和他之间的矛盾，顾以灼不仅是他的同学，更是他疼了十年的弟弟，他没理由在瞒着他了。

    阳末现在只希望顾以灼在听完他说的话后，不要太快原谅自己，至少这样阳末的愧疚感会减少那么一点点。

    阳末忐忑又坚定地走到卫生间门口，透着卫生间的那扇磨砂门，阳末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顾以灼身影的轮廓。同理，既然阳末可以看到顾以灼的，那么顾以灼同样可以看到阳末的。

    顾以灼看到阳末的身影在门口出现时，他下意识的往好的方面想，难道他是来对自己解释了吗？顾以灼在心里期待。

    阳末做好心理准备正要敲门说“我们谈谈吧”的时候，欢快的手机铃声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