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娜娜扭头朝门口看,只见潘小河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潘小河歪着脑袋,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作为一个受过正规培训的警察,任娜娜心里非常清楚,罗玉寒绝对不是畏罪自杀,也不是自然死亡,一定是被潘小河迫害致死的,现在见潘小河一副幸灾乐祸的德行,她更加肯定地怀疑,潘小河就是害死罗玉寒的罪魁祸首。
潘小河见任娜娜沒搭理他,但他并沒有感觉到尴尬,反而从容地走到任娜娜跟前,先往冰柜里看了一眼,突然吃惊地说:“哇,面色红润,像睡着了似的,有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样哈,即使死了也像个活人,哎,冒充警察也不是个什么大事,最多判几年,可惜他不懂法律,竟然畏罪自杀,不值得,很不值得。”
任娜娜压根就不相信罗玉寒会自杀,看着潘小河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任娜娜忍无可忍,两眼喷火,挥手指着潘小河,厉声质问道:“潘小河,你说罗玉寒畏罪自杀,可有什么证据。”
潘小河两手一摊,说:“证据目前倒是沒有,我们只是怀疑而已,所以这才來带他去尸检。”
任娜娜科班警察出身,在曾经接触过尸检,了解尸检的基本过程,对于像罗玉寒沒有伤痕的尸体,必须要进行解剖,对五脏六腑和身体的其他部位提取样本进行化验,才能得出比较准确的结论。如果罗玉寒被尸检,必定面临被解剖的命运。
任娜娜也非常希望能通过解剖查找到罗玉寒的死亡原因,可是,罗玉寒曾经和她一起讨论过,警察内部一定藏匿着内鬼,而罗玉寒的死也许就是内鬼所为,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解剖罗玉寒的尸体,也未必能弄明白罗玉寒的死因,因为,加害罗玉寒的人是不会让罗玉寒的死因浮出水面了。
任娜娜想到这里,就想阻止潘小河。
可是,潘小河一定是受命前來,而受命给潘小河的,肯定是主抓刑侦的任青山,别说任娜娜现在已经脱掉了警服,即使还是警察,她的阻止也只能徒劳无功。
“别想那么多了,咱们都想弄明白罗玉寒的死亡原因,只不过你靠的是简单的猜测,而刑警队靠的技术。”
潘小河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朝任娜娜和沙如雪分别扬扬,说:“按照程序,要对罗玉寒尸检,必须要征得家属的同意,这是警察局的一张意见书,你们两个谁签字呀。”
任娜娜和沙如雪都沒吱声。沙如雪还探过身來,往纸上扫了一眼,而任娜娜连看都沒看。身为警察,她懂得警察办案的程序。
“本來呢,任局命令我找罗玉寒的家属签字,可我知道,罗玉寒本來就沒家属,我寻思着,他生前是沙如雪的保镖,也是你任娜娜的朋友,我想你们两个是他最亲近的人,所以不管你们两个谁签字,我都沒意见,能交差就行。”
潘小河话音未落,沙如雪高兴地说:“潘所长,大概你不知道吧,罗玉寒生前不但是我的保镖,更是和我签了约的亲家,所以应该由我來签字。”
不等潘小河答应,沙如雪就一把夺过了意见书。
“让我看看签在哪里哈。”沙如雪问道。
潘小河看着沙如雪,嘿嘿一笑,问道:“你认为你签字合适么。”
“合适,罗玉寒是我的未婚夫,无论他死了还是活着,我都是他最亲近的人,至于别的人,一律靠边站。”
潘小河突然收敛了笑容,说:“沙如雪,你认为你是罗玉寒最亲近的人,可别人未必会这样认为,举个例子说,你和罗玉寒签订有婚姻契约,可别的人也许和他也签订有婚约,所以,,”
潘小河故意拖长了强调,留下了空白。
任娜娜明白潘小河的意思,更明白这个空白应该由她來填补。任娜娜瞄了一眼潘小河,再看着沙如雪,说:“他说的沒错,我也和罗玉寒签订了婚约,所以,这个字应该由我來签,可是,我认为,罗玉寒不该被解剖。”
沙如雪瞪了任娜娜一眼,十二分不满地说:“罗玉寒活着的时候你和我抢,他死了,你还要和我抢,我真的不明白,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抢的。”
“既然沒什么好抢的,你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你这不是出尔反尔,自扇耳光么。”任娜娜逮住机会,狠狠冲了沙如雪一句。
沙如雪抢着签字,莫非就是为了以此证明她才是罗玉寒最亲近的人,有了这个签字,到时候和任娜娜争夺罗玉寒的遗产时又多了一份口实,现在见任娜娜不肯让步,就打算做个让步,于是走到任娜娜跟前,低声说:“不管怎么说,咱们两个都是罗玉寒最亲近的人,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签字,我已经做了最大让步了,你可别得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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