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那个谁啊?”唐雪见一摊手,嘟起嘴巴,样子看起来十分无辜。
景天都快被她气哭了。
“不就是那个谁吗,上次还在那个……哪儿一起吃饭来着,你忘了?”景天含含糊糊地说道。
白衣公子救景天二人于危难之中,这可是全活性命的大恩德。
没记起他姓名不要紧,含含糊糊混过去也就算了。
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
刨根问底。
恨不得叫人直接把名字告诉你。
这未免太过不合时宜了。
这唐门大小姐,不愧是养在深闺里的富家千金,丝毫不懂察言观色,说起话来直来直去,从不考虑后果。
若不是她出身名门,家大业大,又长了一张耐看的脸蛋,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早被打死了。
景天此时只想把她那张俊俏的小脸儿,埋进臭水沟去。
唐雪见误我!
“哈哈哈,唐姑娘果然风趣。”白衣公子笑道。
景天松了一口气。
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斤斤计较的人。
“不过,这位公子,明明从未见过我,却非要攀交情,”白衣公子冷哼一声,“未免有些太过厚颜无耻了吧?”
景天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我招你惹你了?
“你谁啊?景天是我唐家堡的朝奉,哪里要你这无关人等来品评?”唐雪见一叉腰,为景天出头道。
景天刚撂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我的大小姐。
你可是真不怕死。
这可是能和狐妖万玉枝分庭抗礼的人。
伸伸手指,便可灭了你我二人。
更何况,此人对你我有恩。
这种说话方式,着实有些失礼。
景天刚要说话,没想到白衣人居然仰天长笑。
笑声爽朗。
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景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人有病吧?
“唐姑娘虽为女子,但这股霸道劲儿,不输唐大王。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白衣人笑道。
景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真有越被埋汰越开心的人?
活了这么久,景天还是第一次见。
“你到底是谁?”唐雪见面色不虞。
在唐大小姐朴素的世界观里,这等做派、这等说话方式的人,除了套近乎的,就是套近乎儿的。
唐雪见见得多了。
小的时候,唐门制毒闻名天下,取人性命于无形无影之中,威震蜀中,唐雪见在那时便见惯了各种叔叔伯伯辈儿的江湖豪侠,拿着小孩子玩意儿,来跟她套近乎。
有求于人,自然低三下四,对一个小女娃也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了唐门的大人。
大了之后,唐门威势依旧,再加上唐烛不安分,靠着武力打退魔尊重楼,天下扬名,又招揽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唐雪见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唐烛一向喜静,深居简出,于是这些人,一股脑地涌到唐雪见这边。
可以说,唐雪见几年来耳濡目染,对套近乎的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唐雪见便可分辨出这个人是不是要套近乎。
所以,唐雪见才敢对白衣人才没好脸色。
“唐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白衣人一笑,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尴尬的神色,“安宁村,那只吃素的狐狸,唐姑娘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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