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她,半晌,唇角微勾。
“该说的,你之前不是都替我说完了?”
时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他指的,是她之前偷偷去见阮琳的那次说的话。
她有些懊恼,这个男人,还真是记仇,竟然到现在还记得!
墨行渊语气懒散,“我的决定,她心中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么说着,他却是轻弹了下时遇的额头。
“不过,确实也该说清楚,让她彻底死心。”
时遇捂着额头,不满的瞪他。
墨行渊却是指了指一边红灯已经灭掉的水壶。
“水开了。”
时遇这才连忙将热水倒进放好了茶叶的壶里面,看墨行渊就在旁边站着看,瞥他一眼。
“你不出去吗?”
“等你一起。”
时遇端着泡好的花茶出来时,时秋生和阮琳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阮琳一开始因为时遇和墨行渊都去了厨房,坐在客厅有些局促。
是时秋生主动开口,“请问,是阮女士吧?”
阮琳下意识点头,而后才抬眼看时秋生的脸,这一看,便记起来时秋生是那日她在电梯前遇到的人。
“是你你是”
时秋生笑笑,“我是时遇的父亲。”
阮琳这才恍然,“时先生那日在电梯是我失态了。”
时秋生摆了摆手,“算不上。”
正好这会儿时遇端着茶过来,“阮女士,先喝些茶。”
墨行渊从厨房一出来,阮琳便一直看着墨行渊,眼底又开始有蒙蒙的眼泪。
时遇隐约知道,阮琳的老家,是在南方一个很穷的山村,那种生存环境下的女人,比起大城市里的一些男人更加独立坚强。
但阮琳完全不一样,她娇弱且多愁善感,几乎每次时遇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底都是带着泪的。
时遇猜想,阮琳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的类型。
但现在她面对的事她分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她这幅模样,时遇不知道墨行渊是什么感觉,她只感觉到了压抑和逼迫。
阮琳接过茶杯的手纤细瘦弱,或许是因为受了害,手指发红,握着茶杯却并不喝,只盯着墨行渊看。
“阿渊,我”
墨行渊拉着时遇在一边沙发上坐下,而后才转头看向阮琳。
“我以为我之前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但看起来你似乎还是不明白,那么今天,正好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想说的都说清楚。”
这可以称得上是墨行渊和阮琳见面之后,话说的最多的一次,场面也勉强称得上平和。
阮琳显然也是有些‘受宠若惊’,哽咽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遇和一旁的时秋生,才轻轻柔柔的开口。
“阿渊,这段时间我认真想过了,时小姐说得对,我们分离了这么多年,没有尽过做母亲的义务,连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你不愿意接受我,是应该的,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将一切,都告诉你,兴许,能帮上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