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亨同忽然觉得脸上红堂堂的这位大班蛮好笑的,“雅各布先生打耳光勿肯放,两头都想讨好”,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心想道。
阿晓得侬面孔好像一张麻雀里头的白板,白森森的,分明变脸了,他又板起脸来,不笑了,骇得刚刚面露喜色的爱德华笑也不是,不笑更不妥,竟然尴尬了起来。
“雅各布先生”,亨同忽然担忧了起来,“不过这桩好事来的太突然了,鄙人心头觉得很是不安”,他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说起来这边新沙逊洋行二位大佬密议已定,这边沙逊家族在沪的另外一位大班、老沙逊洋行的爱德华心头就嘀咕起来了,“说起老一辈的事体,如今都过去了,难道…”,想到这里,他不愿接着往下回忆了。
要说爱德华父亲阿尔伯特·大卫·沙逊可比老二伊利亚斯·大卫·沙逊还晚才来到上海滩,后头意见分歧,那边雅各布的父亲伊利亚斯另外成立新沙逊洋行(E.D.Sassoon),就在上海滩上发展了。
沙逊家个这桩事体蛮复杂的,大体就是这样子的,难怪说起来作为子辈的爱德华都要拎不清。
这辰光从走廊里头传过来一阵沉缓的脚步声,听上去并不轻快,稍微留心,显然能够听出来来人有心事。
这辰光亨同走了过来,只见他快要走到了爱德华办公室的房门前,细心的放慢、放轻了脚步,很快他轻轻的敲敲房门,要说寻常辰光,同样细心的爱德华早就一声“Comein”,这是很自然的事体了。
谁知道亨同就这么个再寻常不过的举动,却没有得到回应,显然屋里人过于的沉浸在了自己的心事当中。
“吱呀”一声,亨同自行开了门,这也是很寻常的事体,只见他缓步的走了进去,忽的随着主人的迟疑,这双脚停下了,顺着往上看,两道诧异的目光径直的投向了爱德华,从那这有点黝黑的面孔上,剥离出了个蛮大的问话。
浓重的疑问在亨同的脸上盘旋着,随之越来越清晰的瞧得出来了。
这辰光亨同惊诧的迟疑了,踩踏得脚下的木地板接连“嘎吱、嘎吱”响了几声,爱德华这才从窗前回过头来,俩人的目光一碰,结果他发觉亨同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疑问。
“唔”,爱德华哼了一声,他随即用眼色阻止了亨同接着说下去,他隐约觉得面前这个人说的实在是太多了,爱德华要自己理出线索来。
“按理说雅各布那边和法兰西贷看许多款,不该如此的保守”,爱德华沉吟道:“正该放手吃进头寸,怎么会反其道儿行之?”,他的一双眼睛忽的变得狡波谲起来。
“难道其中有啥不可告人的计谋不成?”,爱德华紧张的思索道:“邵大人三番五次的请赵买办去衙门里头做客,难道竟然会有啥图谋?”。
想到这里,爱德华和亨同目光一碰,竟然彼此发觉对方的神情和自己都是相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