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不要”,罗佳琳看到了小桃红执意的要给自己钞票,情不自禁的往后退,怎么也不肯接过来。
“哦哟”,一旁爱丽丝看不过去了,“侬脑筋搭错界了,花花绿绿的钞票不要,还想弄啥虚头?”,她心里埋怨道。
想到这里,爱丽丝老实不客气,一把伸出手来,替罗佳琳接了过来,“我替佳琳妹妹收着,明朝辰光上街去,给她置办些衣服”,她兴冲冲的讲道,若是女人逛马路,天生就有兴趣。
伊瞅瞅侬钞票刚刚到手,已经开始盘算到哪条马路、弄堂里厢去寻花俏的新派衣衫,给有些土气甚至显得衣着寒酸的妙龄女孩装扮、装扮,“侬打扮出来,不要太好看唻”,爱丽丝心里得意的想道。
若说起到哪里去逛,那辰光上海滩热闹,有大马路、二马路一直到四马路,每条大街都是人流如织,商铺林立,啥稀奇、新潮的西洋货品,足够爱丽丝带着罗佳琳去shopping,后头管购物唤作血拼,其实就是这么来的,也算洋泾浜语发扬光大了。
到了一桌牌局散去的辰光,天色早已麻麻黑,租界里头华灯初上,热闹非凡,男人们随时仍然好后拖着一根长长的辫子,可是面子功夫可是做足了的,身上虽说是长袍马褂或是短衣衫配满档的合挎,合挎就是早年的胡服中的裤子,传入中原的,只是欧风渐盛的上海滩上,沪人衣服讲时行,花样连翩不断生,红男绿女们潮风大兴,看得罗佳琳有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瞅不过来了。
忽的有一对不知哪国公民的青年男女公然拉着手,大大方方的从罗佳琳眼皮子底下走过去,脸上露出了不害臊的面容,伊那是幸福,侬晓得伐?
“哦哟”,本来就不好意思坐在敞篷马车上的罗佳琳腾的一朵红云飞上了脸颊,“外国人真是野人似的,光天化日之下,弄啥花头?”,她害羞的捂住了脸,只觉得暴露在外的耳朵红的发烫,想必不用看,已经红到了耳根子,要不是拉车的马儿跑的飞快,她一定掩面而去了,就是洋布做成的新衣,她也会弃之不顾了,如今大清国这世道真是世风不古。
一边爱丽丝和小桃红相互打量了一眼,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神情活像笑话乡下人一样,侬到底还是不是阿拉上海人?
话说洋马车果然跑起来轻快,很快就来到了东至黄浦滩、西到泥城桥一段的南京路,阿拉上海人俗称大马路,那里头宽阔的马路两旁,时髦的时装挂满了橱窗,进进出出的都是摩登男女,双双对对的不是牵着手,就是靠的老近的。
罗佳琳忽然又感觉到那一阵还未消散的害羞,又一次的袭了上来,“我有些害怕”,罗佳琳想起了耶稣堂中,那位英俊的男士说的,一个园子里面有俩个男女没穿衣服,她茫然而又惶恐的望着洋气的玻璃门,生怕里面出了个披着树皮的洋人。
“阿拉弄啥虚头?”,小桃红老奇怪的瞪着罗佳琳看,她不理解这个道地的阿拉上海人究竟再瞧啥西洋景。
“我的佳琳妹妹”,一旁爱丽丝到底使唤惯了罗佳琳,知道她虽说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却是从来不涉足洋场,不对哦,罗佳琳不是以前在新沙逊洋行讨生活,怎么会一点市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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