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着张鸿禄辩驳道,分明不相信大清国真要和法兰西言和了。
“为了两国友好,李中堂有意主持和谈”,张鸿禄这位李鸿章面前的得宠之人,说起来态度那是十分的肯定,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就在这个月,当今圣母皇太后大改组了军机处和总理衙门,难道大先生没有扎出啥苗头唻?”。
说到这里张鸿禄又是卖弄般的笑了,说起官场心机那一套,似乎他自认为还在徐润这位地皮大亨、轮船招商局前辈之上。
“难道”,徐润忽然想起了啥,“我大清国在法兰西不是有精通洋务的驻法兰西公使曾纪泽、曾公在那里和洋人们交涉吗?”,嘟囔到了这里,他抬眼一瞧张鸿禄,俩人的目光对喷,彼此都有些火花闪现了出来。
“大先生”,张鸿禄呼唤了一声道,他却发觉徐润的心思又不在自己的话题上了。
“哎”,张鸿禄忽然叹息一声,然后带着有些自嘲的口气自语道:“如今大清国已经不是乾隆爷辰光的天朝上国了”。
还记得吧,就是那位不远万里来考察的英吉利使者马尔戈尼曾经就在那辰光预言“中华帝国只是一艘破烂不堪的旧船”,没想到真就有到了堂堂中华饱受列强欺负的境地。
“如今法兰西国内勿欢喜阿拉的这位曾大使的强硬立场,听说这位法兰西使者要求朝廷撤换了他”,张鸿禄果真抖出了猛料,只是此君这辰光后脑勺遮住了灯光,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
听到了这些,原本为了求援而来的徐润忍不住浩然一叹,“鄙人还记得同治二年,在上海宝顺洋行供职之时,韦伯大班职满回国,临别赠言与吾,‘上海市面此后必大,汝于地产业上颇有大志’”。
想起一八六三年的这段往事,徐润情不自禁的感慨万千了,“鄙人志向于国计民生,毅然投身洋人们说的房地产,也是想起圣贤所说的‘居者有其屋’”,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深深的流露出了无尽的遗憾。
“大先生宏图远大,鄙人不过是一只燕雀罢了”,这位上海滩寓公的祖师爷,又是自嘲的说道。
“不过鄙人有句话还想说给大先生听”,张鸿禄和颜悦色的说道:“今朝的上海滩上,明哲保身才是正道”,说到这里,他得意的对着徐润叮嘱了一句道:“过些辰光你我的头寸还要看涨的”。
说罢此言,“我坐在城楼观山景哪”,张鸿禄兴奋的哼起了曲子,“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他颇有些自得的唱腔之中,显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自从去年辰光法兰西兵轮驶抵吴淞口,刁难进出口的船支,并扬言要进攻制造局”这辰光徐润一边那心头的心思可就翻腾开了,“阿拉上海滩上人声鼎沸,人们纷纷避难而去,那地皮是有价无市”,他不禁深长的叹息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