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伯韬眼睛余光一扫众人,竭力保持着温和如初的表情对着身旁的人们笑了一笑,他那傲然的神态昂扬起来了。
“列位请看这幅雪竹图”,赵伯韬把手掌心朝上,指向了画卷,“古人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赵某人看这幅雪中之竹,正好表明了图画主人的心志”。
“骨冷肌清偏要月,天寒日暮尤宜竹”,赵伯韬接着扬眉对着众人说道:“说起来赵某人昨晚秉烛夜观此画,细细读来,方才略微晓得了邵大人的深意”,说到这里,赵伯韬眼角又是一扫各位客人,最后目光落到了爱德华的身上。
刚才爱德华在赵伯韬吟诵诗词的辰光,附庸风雅的那一句,在今朝东道主看来,着实心头有些吃惊,能够他的目光要瞟向了爱德华。
而爱德华一见赵伯韬考问似的眼光投向了自己,他那微微黝黑的面庞之上,泛起了淡淡的、会意的笑容。
“果然邵大人借物达意,透过赵买办之手,向沪上的外国朋友们传达某种意思,而这样的微妙之意,分明就是如今高挂在厅堂之上的竹子图画”,爱德华越想越觉得今朝的这场酒宴,背后大有深意了。
“各位”,想到这里,爱德华笑吟吟的学着赵伯韬的模样,对着就是众人就是一圈罗圈揖,随后他朗声的答道:“鄙人曾经读过中化贤人的一首诗”。
“落日放船好,轻风生浪迟。竹深留客处,荷净纳凉时。公子调冰水,佳人雪藕丝。片云头上黑,应是雨催诗”,爱德华学说着赵伯韬吟诗的腔调,高声的摇头晃脑唱道,只是四音略微有些不全,倒新阿拉上海滩上耶稣堂里头、亨同见过的唱诗班的调门了。
赵伯韬听到这里,心头又是微微的一惊,“看样子倒是有些小瞧了这位洋人了,听说他来阿拉上海滩之前,一直在印度国的孟买打理营生,不想还如此的通晓中化文化”,他诧异的心想道。
看到赵伯韬有些吃惊的神态,爱德华不禁得意的看了看旁边探头探脑、插不上话的雅各布。
而与此同时,亨同却暗暗的会心的笑了,“果然赵买办借机暗喻今朝上海滩的局势,却没有料到遇到了个知音,真是好看了”,听听这洋人居然晓得我们中华传说中的典故,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爱德华转过头来,不等赵伯韬接着开口,像模像样的望着这一副雪竹图,“鄙人还记得一句中华的诗句”,他接着念道:“竹怜新雨后,山爱夕阳时”。
念到了这里,爱德华发亮的额头下面,一对亮晶晶的眼珠子直瞅着赵伯韬,倒把一旁的雅各布看得愣住了,“想不到爱德华兄弟还晓得这么多华人的事体,而赵买办对着邵大人的这幅画,说出了许多话,究竟邵何意?”,只见他想到这里,嘴巴张了张,不禁眼光瞟向了亨同。
“雅各布先生”,亨同会心的一笑,然后凑得距离雅各布更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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