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听说法兰西国内这辰光那是群情振奋唻”,雅各布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英吉利人办的报纸,上头清清爽爽的写着一行字,“StatesilltaketheQingpolicyofappeasementoftheFrenchFarEaststrategytough”,清晰的映入了赵伯韬的眼帘。
“大清国将采取绥靖政策,法兰西远东策略强硬”,赵伯韬张皇的声音念道,他的话音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瞧瞧吧”,雅各布高声的说道:“这是英吉利的报纸”,中立国的舆论,公正而客观,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辰光赵伯韬并没有理会雅各布的叫嚷声,而是紧张的顺着念了下去,“大清国在北宁之失败,将使清国龙廷深刻了解到,自188年以来所采取的对抗政策已破产”,念到这里,他的话音不禁颤抖了起来。
这一刻,一种莫名的悲愤袭上了赵伯韬的心头,绥靖的意思他自然明白了,那就是消灾避祸的意思。
念到这里,赵伯韬看不下去了,“难道安南的战火会弥漫开吗?”,他这辰光十分的担心,赵伯韬真是万箭攒心般的纠结了。
“亲爱的赵”,雅各布洋洋得意的嚷嚷道:“看样子不服帖,上不行的啦”,他甚至带着教训的口吻说道,至于说谁要服帖,还用得着说吗?
听到这里,赵伯韬忽的坐直了身子,“雅各布先生,鄙人以为不见得会如此”,他的话音罕见的尖利了起来。
赵伯韬原本想说安南的战局,不过或许他觉得眼下这块大清国属地的事体更加的要紧,于是改口说道:“尤其是阿拉上海滩未必就会屈从于法兰西人的意思”。
“哦”,雅各布听到这里,奇怪了,“赵,你何以如此认为?”,他不解的反问道。
“阿拉去年法兰西的兵舰开到了吴淞口,那辰光的情形可是太过凶险唻”,赵伯韬担心的想道:“那辰光股票狂泄、钱庄关张、投机客们呼天抢地的,跳黄浦江的也不少”。
想到不久前的惨象,这个过来人脸色有些变了。
“Mr赵”,雅各布看见赵伯韬忽显得很是惊诧,不禁连声的呼唤道。
“哦”,赵伯韬这辰光就像梦呓似的,嘴里嘟囔道:“不会上这样得到”,轻轻的晃一晃脑袋,那些纠缠着的噩梦般的往事,挥之不去。
“若说鄙人辛辛苦苦挣下的这份家业,就连胡大财神的身家,也抗不过去”,赵伯韬越想,越觉得揪心般的痛楚了,这辰光国难连着个人的得失,那是真真切切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忽然赵伯韬露出了赌咒发誓般的神情,“雅各布先生”,他重重的说道:“安南的局势并不是最后定局的”。
“哦”,听到这里,雅各布不禁轻哼了一声,眼中透露出了锐利的光芒,显然赵伯韬说中了他的心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