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嘴里,另一道布条则是从那人的背后穿过,将他的两只手紧紧绑了起来。
做完这些,雁歌把怀里的金灵曳又拿回手中,俯身朝着船尾前进。
雁歌就这样从二楼跃下的位置一直走到了整艘船的船尾,沿途的守卫全都按照那副模样被收拾了一顿。
因为夜里船上的守卫不多,浓厚的雾气之中,根本没人发现,身边不远处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雁歌将附近的最后一个守卫收拾完,终于站直了身子环顾四周,轻轻拍拍手上的灰土,满意地欣赏这些自己的“杰作”。
她踮脚扒着栏杆往船外看,像是正在寻找什么东西。
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脖颈传来一丝凉意。
呼——
冰冷的利刃横在她的下巴处,使得雁歌身体所有动作都在片刻间停滞。
夜幕中,她桃花似的大眼眨都不敢眨一下,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小心翼翼吞下一口唾沫。
“是谁?”
雁歌能感受到隐约有人站在身后,但她此时哪敢回头去看,只能轻声问了一句。
“看来…让我猜对了呢。”
说话的主人听起来年纪不大,戏谑的口吻中夹杂着几分稚气,女孩抬头盯着雁歌的后脑,轻笑一声。
“那个孤身前去拍卖场的'行书问'果然是个冒牌货,还真有意思,让人冒牌一个冒牌货,我猜的没错的话,恐怕那个本尊已经利用溯风阵传送去了二当家房间吧?说吧,你们几个来云间月到底有什么目的?”
“……”
雁歌抿着嘴没说话,心里不断思考。
这声音听着好像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想来她就是沈问先前提过的那个月疏疏。
她怎么在这里?
情况不太妙啊,听说这家伙的实力甚至远在傀之上,自己绝对不是其对手。
难道沈问的计划已经被大当家看穿了吗!
不对。
她在诈我。
不然她怎么可能还会留我一条性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雁歌不大会演戏,但一路跟着沈问顾浔舟也学到了些皮毛,当即就装傻笑起来,“小姑娘,你是谁啊?说什么呢…什么冒牌货,什么二当家?”
“哦?”
月疏疏手中握着长柄镰刀,刀刃紧紧贴在雁歌的颈部,扯起嘴角狞笑道,“死到临头了还不讲真话吗?那你在这里又是做什么,我是不是也可以以'无故伤害云间月守卫'的罪名抓你回去审讯呢?”
“呃我诶……你终于来了啊!”
雁歌回答的话未说出来前,突然提高了嗓音和语速,抬手朝着月疏疏出手的方向招呼,“赶紧解决了她吧!”
“什……”
月疏疏没想到她居然会有帮手,赶忙抬起手中的镰刀转头挥去。
呼——
镰刀挥至之处只有空气。
她抬头望去,面前除了一片空荡荡的甲板,就是模糊不清的夜色,哪有什么帮手?
糟了。
月疏疏暗道不妙。
只见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雁歌已经连连远离月疏疏几步,她两手抓紧长枪枪杆,脚下扎稳弓步。
脚下猛然发力,她起身冲来。
哗!
一道金灿灿的火光在黑暗中割裂出条缝隙,金灵曳的枪尖径直刺向月疏疏的身前。
月疏疏匆忙甩起比自己的身体还要巨大的镰刀,利用其惯性旋身绕了一圈。
嚓!
瞬间,刀刃与枪尖相撞,金属相撞出破碎的火花转眼流逝在风中。
“诈我?差点就被你给骗了啊。”月疏疏被她偷袭不仅不怒,反而还笑起来。
雁歌则是蹙眉打量面前这个矮个子的小鬼,难得收起了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如临大敌一般,前所未有地认真对待。
她沉声回应道:“哼,你也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