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坐在他右手边的林微语感觉到沈问似乎说了句什么,但却没听清楚内容,于是看了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啊…我说,你瞧,是不是让我说中了?”
沈问被她这一问回了神,整个人凑到座椅的一侧,抬手遮到嘴边笑道,“在这座船楼里,\\u0027戴面具\\u0027简直不能太正常了。”
“……”
林微语双手交叠在身前,听到沈问沾沾自喜的声音,回身平静望着已经落座的一些人。
因为四人来的比较晚,挑选的位置比较靠后,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场地和大部分宾客。
前边入座的人中,近乎一半儿都戴了可以遮挡面容的配饰,或面具,或面纱,还有戴了兜帽的,更有甚者头戴斗笠。
甚至可以说只有少数人露出了面容,并且基本上都是江湖上叫的出名字的人物。
沈问靠在座椅上很自然地翘起二郎腿,表面看上去惬意随性,但搭在腿上不断缠绕的手指,却暴露出他略显一丝焦虑的内心。
咦?
奇怪。
没来吗?
不应该啊…
这几个念头游荡在沈问心中,黑亮的眸子从左晃到右,仔细在来往的宾客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忽然余光瞥见身侧来了人,沈问偏头一看。
身着墨色对襟窄袖暗花衫的年轻男人慢慢走近,若无其事坐到了他左手边空着的座椅上。
此人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沈问一眼,只是低头整理衣摆,又扯了扯手腕袖口,旁若无人。
沈问发现他是故意装作没有察觉自己的目光,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干脆侧身靠在椅子上,抬手拄着腮帮子认真打量他。
这男人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身材壮实高大,皮肤是经常被风吹日晒出来的小麦色,比“小白脸”沈问要黑个许多,他的双手手心都有常年习武的茧子,想来是个经常替人办事儿的狠角色。
身旁的目光灼灼,年轻人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额角都快要冒出汗来。
“诶我说,刚刚找了你半天,怎么才来啊?”
沈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语气中甚至夹杂了些许责怪之意。
年轻男人发现装没看见已经装不下去了,渐渐僵硬地转头过来,不解地指着自己:“公子,你是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
沈问理所应当。
“我们两个…认识吗?”
年轻男人扯着嘴角问道。
“不认识。”
沈问笑吟吟吐出这三个字,紧接着又指向他腰间挂着的配饰。
“但我认识你老大,而且我还知道,你其实是为我而来。”
男人顺着他指的方向低头一看,正是自己腰间佩戴的一只银色小柱,不过小指粗细,外形和传信馆信鸽脚边绑绳的那种信桶十分相像,银柱侧边镌刻着繁体的“百闻”二字。
“……”
年轻男人明白他已发现自己隶属百闻台,便也不再装模作样,认真对沈问道,“台主有要事不可离开商丘,我代台主前来参加这场拍卖,公子,你可以称我阿魄。”
“行书问。”
沈问也恭恭敬敬朝他推手点点头。
阿魄自然知道沈问的真实姓名,但既然对方用了花名,就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他也不会过多询问。
但他顿然想起自己刚坐下时沈问那奇怪的反应,还是不免有些好奇。
“公子,你知道我会来?”
“猜的。”
沈问此时心情甚好,突然胃口大开似的,在旁边的果盘儿里挑挑拣拣,竟悠哉悠哉吃了起来。
“我奉台主之命前来,助力公子拿回原本属于公子的那件东西。”阿魄老老实实对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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