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了些东西后,几个年轻人在方丈室内坐等住持。
屋内熏香袅袅,桌上又摆上了新鲜的水果茶点,窗明几净,所有陈设一如先前一尘不染。
顾浔舟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只手攥着折扇放在腿上,另一手扶在椅子的扶手处,细长的手指轻而有节奏地不断敲击。
雁歌则是托着小脸,歪头挑拣桌几上盘子里合心意的茶点,桌子另一侧就是安无岁,正在垂眸认真品茶。
整个屋里似乎都十分宁静祥和。
除了一人。
凌霄子就坐在雁歌对面的椅子上。
坐立不安,心神不宁,汗如雨下。
嘴里止不住地咽唾沫。
“顾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手中不断抠弄着苗刀刀鞘,感觉再抠下去就要掉漆了,“那杆长枪于雁姑娘而言真的很重要吗?是什么至亲信物吗?你说…我给她重新粘起来还算作数吗?”
“哎呀,你从刚才开始到现在都已经问了八百遍啦。”
雁歌见他如此慌张,十分哭笑不得,“真的不用在意,那枪断就随他断了的,你心里不必如此记挂。”
“这怎么行?顾公子明明说那枪于你而言意义非凡…”
凌霄子垂着脑袋蔫巴道,像只失落的小狗。
“嗯…”
闻言,雁歌还真鼓起腮帮子认真思考,不自觉点了点头。
“不过说起来好像还真是…它与我一同在范阳城对阵过凶兽,一同在朔风城参加过比武,还陪我在尧天阁里出生入死,确实是我初入江湖的见证。”
半年来,不知不觉都经历过这么多啦。
“啊?那我岂不是闯了大祸。”
凌霄子咧着嘴巴一时合不上,这下更要急死了。
“好啦,你就别吓唬他了。”
安无岁抬手拍拍雁歌的头顶,转头安抚对面脸色惨白的凌霄子,“凌霄道人真的不用如此慌张,再说了,方才住持不是说要替你赔偿雁歌?现下你们已经两清了。”
“略。”
雁歌被凌霄子逗笑,摇摇脑袋,朝着安无岁吐了吐舌头。
气氛正逐渐融化开时,门外缓缓踏进来一人。
听到门口的声响,还瘫坐着的顾浔舟当即睁开双眼,调整了自己不太雅观的坐姿。
住持依旧拄着禅杖神态自若,走到屋子最内侧,他甩袖转身,坐到了方丈室的主座上。
“凌霄子,你今天的水是不是还没挑。”
住持看向坐立不安的凌霄子。
“住持,我这就去。”
凌霄子明白住持与这三人有事要谈,既然有意支开自己,也不再多说立刻起身。
他朝住持一拜,又对着身边坐着的几个同龄年轻人略微点头,便转身出了方丈室的大门。
凌霄子走了没一会儿,进来两个看着瘦弱的小和尚,皆是和凌霄子穿着差不多,一身灰蒙蒙的束腰外衣,一前一后送进屋里来两只大木匣子。
有一只是细长的,看起来装着的是先前住持口中那杆长枪。
另一只则是个有两三尺那么高的红木箱子,不知道用来装什么的。
这两件匣子被轻轻放在几人面前的空地上。
放下东西后,两个小和尚朝几人略微欠身点了个头,就匆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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