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玙听了叶君书一层层的剖析,眼睛发亮,他猛地抓住叶君书的手,真诚赞道,“子舟,你的想法很好。”
叶君书被赞得面上发热,他脑子里的知识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一个世界,所思所想自然不会局限在这个方寸天地里,他看得更远。
李玙本想让叶君书和他一起进宫,将这些说给泰安帝听,但他想了想,新商税法迟早会是户部尚书在朝堂上提出来,他这么带叶君书进去,难免让吴尚书介怀,便道,“我进宫一趟。”
反正他和叶君书不分二人,子舟说的他都记住了,完全可以转述出来。
叶君书见李玙迫不及待的,便没多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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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天气乌沉沉的,灰暗的天气积压了大半天,让人觉得连呼吸也觉得沉闷。
临到傍晚,上京就飘起了雨,等叶君书散值之时,雨水已经从细细绵绵变成瓢泼大雨。
索性步入春季的时候,因为时常会下阵雨,叶君书在办公室备了雨具,倒没被雨水困住。
不过等叶君书回到府,官服衣摆已经沾了水,湿黏湿黏的。
他在门口将衣摆绞了绞。
叶陈氏一直等在府门口,见到叶君书,忙迎上去。
“大少爷,老先生来了!”
叶陈氏喊了人,就急忙说道。
叶陈氏夫夫是叶君书在上京买的下人,并没见过大少爷的恩师,不过家里几位少爷公子对那位气质很好的先生很熟悉,态度十分亲热。
叶陈氏就知道,那位先生的恩师无疑。
老先生?叶君书一时没反应过来叶陈氏说的是谁。
叶君书很快想到一个可能,“是我老师?”
叶陈氏连忙点头,“是的。”
叶君书瞬间惊喜,他将雨具交给叶陈氏,然后快步走进去。
老师竟然真的来了!
他上次去信,说了自己的亲事,邀请老师做他长辈,老师一直没有回信。
叶君书还很失落,想起老师说过不会再踏进上京一步的话,以前他来上京赶考时,也不愿意和他一起。
他以为老师不会来了,没想到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叶君书连忙跑去书房,才到房门口,就听到双胞胎的童言稚语,还有萌萌的笑声。
叶君书缓了缓脚步,然后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熟悉的沉稳声音,“进来。”
真是怀念的声音。
叶君书面带笑容的走进去。
他一看,卓贤之正坐在座位上,怀里抱着叶君为,桌面摊开一张纸,正拿着毛笔教着叶君为写大字。
一旁的径哥儿,踩着小凳子,垫着脚伸出小胖手,一本正经的研磨,白胖胖的小脸上还沾了几点黑漆漆的墨汁。
见到叶君书进来,双胞胎乖乖喊人,然后纷纷走出来。
叶君书拍拍两人的头,对叶君为道,“带弟弟出去洗脸。”
叶君为小大人似的点头,“好。”然后牵着径哥儿,“老师,我们先出去啦!”
卓贤之和蔼的点头。
两小孩手牵手蹦蹦跳跳的跑出去。
书房里只剩两人,叶君书深深鞠躬,激动的喊一声,“老师,您来了!”
多年不见,卓贤之的面貌还是如记忆中那般,丝毫未变。
反而是叶君书,面容的那丝稚气已经完全褪去,他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爷儿。
卓贤之细细看着叶君书,心中满意的直点头。
他来了之后,已经从下人嘴里了解了叶君书的生活状态。
比起书信上只报喜不报忧的只言片语,哪能窥得一二。
不过既然他已经来了,这些事就不急。
他看叶君书因为急着来见他,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下,虽然有点点狼狈,但丝毫不掩英姿勃发。
卓贤之温声道,“你先去换身衣服。”叙旧的时间还很多,不急。
叶君书低头看看自己,的确,穿着半湿的衣服不太舒服,便告退一声,急急忙回房间换身常服。
再次回到书房,叶君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卓贤之砸吧着嘴道,“子舟啊!师徒重逢这么大的喜事,咱们是不是该喝酒庆祝庆祝?”他这段时间为了赶路,都好久没喝个尽兴了,好怀念尽情喝酒的时候。
“府里有没有好酒?先上个二三十坛吧,咱们师徒先喝几口。”
叶君书:“……”
喜事?他突然觉得一点也不算是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