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真的不想和人结契啊……
李玙无法想象和一个陌生人组成家庭的日子。
七皇子念了一路,直到走到宫门口,才停了口。
李玙暗暗感慨,不愧是娘娘亲生的,这念叨的模式一模一样,七皇子即使只有十二岁,却已经深得娘娘真传。
七皇子不得皇令不能出宫,所以他只能送李玙到这里,李玙道别了七皇子后,拿出腰牌,出了宫门。
宫门外不远的地方,李家的马车一直停在那里。
李玙走过去,直接上了马车。
沉默寡言一身彪悍气息的马夫驾着马车缓缓驶离皇城。
“公子,是直接回府吗?”
外头传进马夫的询问,李玙想到回去之后大哥还会再念叨一波,又是一阵头疼,“到外城逛一圈吧。”
“是。”
李玙本来就在关注他的新朋友的动态,科举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他更是让人时刻关注着,事实上,名次刚出来他就知道了,说不定知道得比叶君书本人还更早。
只是因为避嫌,他一直没什么表示。
这会儿又被娘娘勾起了想法,李玙忍不住在想,作为朋友,他是不是应该送上一份礼道贺?
只是想到他的朋友被作为未来夫君的候选名单送到他面前,李玙想想就觉得尴尬,他仔细考虑了下,还是决定等殿试之后再去恭贺。
因为此时正是科举时期,外城很是热闹,万千学子聚集在外城,随处可见考生,自会考放榜后,考上的没考上的,都在茶轩之类的地方大举开座谈会。
叶君书和余茂林在上京的时候还算低调,基本上只有雍州的学子才认识他们,这第一第二名被他们囊括了去,万千学子中谁不对他们好奇?可是他们不得其入,没有途径将他们邀请出来。
认识他们的学子相邀,都被推拒了,以要专心应对殿试的理由通通拒绝了。会试的前三名,只有邓鸿远比较活跃。
这不由让没见识过余茂林和叶君书的人心里犯嘀咕,这第一名和第二名,该不会名不副实吧?
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叶君书和余茂林都是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专心等殿试的到来。
会试是在三月十五考完,半个月后放榜,然后过七天就是殿试的时间。
七天的时间转眼就过了,殿试日子的那天,考上的学子们一个不落的出现在礼部。
实际上,殿试分为两个阶段,第一天并不直接开始殿试,而是到保和殿再进行一次考核。
考核并不难,主要是考察贡士们的真实情况,比如容貌是否有碍,是否有口吃,贡士是否有真才实学等等。
叶君书觉得这和选美模式差不多,但是转念一想,人都是视觉动物,将来的同事自然赏心悦目更好,尤其是皇帝,身为最高掌权者,如果每天对着一张丑八怪的脸,心情自然不会好。
况且,官员们认为,人的容貌太丑,说话口吃这些,会影响朝廷的形象。
不过,基本上很少人会在这个考核里被淘汰掉的,人的相貌只要不长得太过奇葩,丑到惨不忍睹,没有谁会因为相貌太丑而被淘汰掉。
基本上少数在这一轮被淘汰掉的,都是因为有口吃问题,说话不清,表述不流利,有严重结巴的。
虽然不会被剥夺功名,但是想要更进一步,很难。
这一届录取的贡士共有二百五十八名,按名次顺序,一一进行考核,考核的内容题目随机,但对能站在这里的贡士们来说,相当简单,他们只需烦恼在众多考官面前会不会怯场的问题。
考核完后,他们还不能离开,下午半天,是他们学习礼仪的时间。叶君书还有闲情的想,怪不得前世的电视剧里朝拜皇帝时的动作那么一致,原来是专门学习过的。
不过如果不系统学习,的确很难有那些整齐划一的效果。
叶君书从几年前起,就深深体会到阶层的差别。
在外面待得越久,看到的世界越大,就更加能体会到等级的森严。
士农工商、皇权贵族,每个人都只能在属于自己的那个阶层里活动,一旦越雷池一步,就是逾越。
想要改变自己的地位多么渺茫,唯一一个人人都有的途径,就是科举。
不,不能这么说,是只有自由身的农民百姓阶层以上,才能有这个途径,工籍商籍,还有不在四籍之内的奴籍、乐籍诸如此类,除非脱离这些籍贯,否则,根本没有改变门第的机会。
但是想要改变出身,难如登天。
没有人喜欢过卑躬屈膝的日子,叶君书也不例外。
这些年下来,他的想法改变了很多,起码,他的野心已经滋长,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他人,他都想往上爬。
叶家村的平淡日子,曾经是他所愿,如今,他已无法再回到曾经的那种心态,或许他已经变了吧。
可是他不想再过那种任人宰割的生活,无能为力的心情,他体会过一次就够了。
学习礼仪并不难,大家都不是蠢笨之人,基本上教过几遍之后,在皇帝面前该怎么参拜,在遇见高官时该怎么行礼,都已经学会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手册,里面遇见什么人该怎么避讳此类的内容。
正式演练过几遍,等确定没问题了,礼部才宣布考核结束。
此时已经的天色未暗。
毕竟明天要正式面圣,不容许出半点差错,不但贡生们,连礼部官员都严肃以待,毕竟一旦出现错误,首当问责的,就是礼部。
所有贡生们有序离开,叶君书的精神状态还很好,但也不好随意打量皇宫。
他记得阿玙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不知道多年前小小只的阿玙是否曾经跑来过这里玩耍过?
叶君书只要想象这么一幅画面,心口就像被挠了痒痒一样,只是他不好表现的太过好奇,出了皇宫后,便同余茂林一起坐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