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高大的红墙环护, 绿柳周垂。巨大圆木柱子伫立在气派的大门两边, 铺砌的平坦地面延至高高的朱红色门槛,两米远的距离的一层层阶梯。
两根柱子下方是两只巨石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獬豸。
大门上方一排排红灯笼被写着奠字的白色灯笼取代, 白布挽成的白幡挂在屋梁上, 整座恢弘的府邸陷入一片白茫茫。
身着素衣, 腰缠白布汉子哥儿在曲折回廊来去匆匆。
厚重的棺木放置在灵堂上, 哀哀切切的哭泣不断响起。
一个神色憔悴的中年贵夫人扑在棺木边,声声悲喊,“儿啊!阿姆的好儿啊!你怎么就这么丢下阿姆走了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两个贴身侍从将夫人搀扶起来,“夫人,请节哀。”
跪在灵堂上的莺莺燕燕哭得也是悲悲切切, 仿佛死去的是自己的心肝差不多。
站在一旁的保养良好,气势一看就是长居上位者的五十来岁的长者背着手看着这一切,眼里看向棺木闪过一丝悲痛。
但看到那个贵夫人时, 更多的是不满,他沉声道,“行了, 别哭了,再哭人也活不过来。”
贵夫人帕子捂脸, 咬牙恨声道:“老爷!老爷!您一定要为鹍儿报仇啊!鹍儿死得如此凄惨,您一定不能放过害死鹍儿的人!”
“慈姆多败儿, 鹍儿有这天都是你纵容出来的结果,哼!”
“我的鹍儿本来好好的,若不是你非把他赶出上京, 鹍儿会死在他乡吗?可怜我儿,阿姆竟未能见上你最后一面……”
贵夫人想到时隔七八个月,鹍儿再回来时,却是一具尸身,想到鹍儿竟悄声无息的死在异乡,他就恨得不行。
“老爷,咱们进宫去请娘娘做主,为我儿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鹍儿就是剿匪途中牺牲的,那帮匪徒已经被李家伏诛,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贵夫人狰狞道:“我不信!他李三出现在那里,我儿就死了,说没关系我不相信!一定是李家害了我儿!”
“哼!你有证据吗?没有就闭紧你的嘴,休要乱说话!明面上,我明家还欠了李家恩情!”
明相冷哼,如今官方的结果是李家恰好经过此地,发现临江边道的官匪斗争中牺牲的明二,费劲心思把明二的尸首送回上京不说,还请兵将匪徒剿灭了。
明相自然不相信这世间有这么巧的巧合,可惜他明家的人全部被杀,有些甚至尸骨无存。不过他手下的探子却是打探到,是鹍儿自己作死,企图通过剿匪立功劳好回上京,结果被他祸害了哥儿的受害人砍杀报仇了。
他对这个小儿子早就放弃了,对他的谋略才智不抱希望,这种蠢事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他如何敢在圣上面前说深查下去,如何将鹍儿的死算在李三身上?
鹍儿就算不是剿匪死的,他也得将这个事摁实了,剿匪而死总比被受害人杀死报仇体面多了。
不过李三一定做了推手,鹍儿的死一定和李家有关!就算明面上不能和李家计较,暗地里,他也一定要为鹍儿报仇,李家!哼!
明相微微眯眼,露出一丝狠厉。
……
“我回去了。”
厚重的书本被合上,一个修长的身影站起来,叶君书收拾好桌面,看看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我明天再来。”
“啊?”
秦耀良还在握着毛笔绞尽脑汁地写文章,听到叶君书的话,先是茫然一瞬,随后放下毛笔,站起身道,“子舟,你真要每天这么来回赶啊?就不能在我家住下吗?本来就时日不多,你每天来回也要花费很长时间呐,不都浪费了吗?”
叶君书摇摇头,“我不放心家里。”
秦耀良想到子舟家那一群奶娃娃,也是苦恼,见子舟收拾好要离开,他伸伸懒腰道,“我陪你走一段吧,顺道放松下。”
叶君书没拒绝,他笑着背上背篓,和秦耀良一道,走出院门。
大街上此时已经很冷清了,秦耀良是个嘴停不下来的,一路上乱七八糟的说个不停。
秦耀良突然神神秘秘道,“子舟,你知道吗?前段时间那些祸害不是都去剿匪了吗?有小道消息传闻,明家那帮祸害都死了哈哈哈……
苍天有眼,总算为我们丰城县报了仇!
你不知道,原来老王八和一些衙役被土匪俘虏了才没死,李家大人带兵剿灭将他们救了出来,不过也难逃罪责,听说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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