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真正毁掉一个人的方式是什么吗?”
“夸她、纵容她。”
“所以,宫丽歆比我们所有人都狠。”
至此,梅凤兰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如同疯了一般抓住自己的头发扯了起来:“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她都没有直接参与吧?所以,即便她被通缉又怎么样呢?包庇罪,情节不严重且有立功表现,量刑不到三年就出来了,而你呢?”
此时的梅凤兰,像是急流中的浮木,她疯狂想要靠岸,但是身处漩涡之中,她早已不知道岸在何方。她只能揪着自己身上挂着的炸弹,用指甲摩擦出难闻的味道。
“所以,宫丽歆就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
“这倒不是。”周父观察着她的举动,平声地回答。
“那是谁?”
“你以为躺在医院正在做手术那个。”周父回答,“你以为别人是小丑,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别人戏耍的猴呢?”
梅凤兰知道,自己已经在重重包围之下无处可逃了,亦或者,她再多动一下,脑袋就直接会多个窟窿。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所有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活脱脱的笑话。
她怕死吗?
如果害怕,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比起死,她现在更害怕的是听到宫丽歆全身而退的消息。
所以,在摩擦了炸药半响,她终于闭了闭眼,举起了手来……
总要留着命见一面的。
很快,警方收网,梅凤兰正式戴上了属于她的镣铐。
“保我一命吧,我会在牢里好好忏悔的。”
这是梅凤兰在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
周父看着人被带走,内心不免有些惆怅。因为他也要从属于他的位置走下来了。他很自责,刚结婚那几年,没有规劝和引导自己的妻子,所以,梅凤兰的今天,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至于宫丽歆,她会有她的下场。
……
梅凤兰被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生活很遥远,却让人感觉异常振奋。
紧接着,传来了时兰转危为安的消息。
宴时修并不打算公开和警方合作的复杂过程,因为人虽然没事,但是,那些惊心动魄和提心吊胆是真,他不想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对网络的各种声音。
只是在警方离开病房的时候,刑裂看向时兰,觉得她表现出来的东西,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她远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虽然时兰早已“战功赫赫”,但那还不够。
她能穿透人心,能以一己之力,说服警方配合,能有那个承担后果的魄力。
他可能永远不能忘记,时兰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跟他说的话:“梅凤兰不会来这了,她会去找她心里一直崇拜,但是又拼命想要征服的那个人。”
“嗯?”刑裂不明白。
“因为我和她,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