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钱红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些感激地说:你真是个对人很诚心的人。我早想好了,再开几个月,见好就收。再找个好机会把这个山庄卖了,在美国买个农庄收购两三个企业都够了。嗨,其实我哪用这样辛苦赚钱呀,不都是为了儿子吗?算了你不懂的,我要睡一会了。
说着她歪在沙发上一下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时分,又有一些车给那些输的人送来了现金。
双休日结束,这些豪车散去。齐天剑回到别墅,把拍的照片交给了白冰。
经过白冰的调查,这家恒天公司是女行长陈月华的丈夫开的一家国际贸易公司,这段时间已经以付合同款的方式,向境外转走了大笔资金。
而照片里拍下的众多豪D的人物里,除了一些企业家商人外,还有一些国有企业的高管,最令人吃惊的是,南江、北江、东江三个城市一些身居要职的官员,也浮出了水面……
这些人也太放肆了!老板恼火地对齐天剑说:他们丧心病狂了。这还是蛀虫吗?这就是血盆大口!这已经不是挖墙角了,这简直就是毁堤放水!
那你得赶快通报有关领导采取措施呀。
这点你放心,现在中央的决心大了。他们有多大的胆我们就敢织多大的网等着他们!老板说:现在银行正在整顿违规贷款,利用这个机会我联系公安部反洗钱中心先控制住那个叫陈月华的行长和她境内外的帐户应该不会马上打草惊蛇。但这段时间我看你跟白冰还是到外面去玩几天,避开这个嫌疑。还有,你得加倍小心那个逃脱的杀手,据省公安厅的通报,前天晚上,南江市郊的一个军营有一个值班军官被打伤抢走了一支六六式军用手枪,有两个弹夹十二发子弹。我估计他是找你复仇来了!
白冰这天下午从外面采访回来,开车经过人民公园前的一个临时市场时,停下车来买了一个榴莲和几个火龙果。她付钱时,忽然前面有人嚷嚷道,喂,那个搞笑的讨饭佬又来了吔——。就见一帮好事的都朝那边涌过去看热闹,连一些老太太也停止了在菜摊上掐掐啃啃,拎着包提着篮趔趔趄趄像在商场门口抢赠品那样挤了过去……
白冰跳上马路牙朝那边看了一眼,就见一个头戴着一顶女式破遮阳布帽,黑灰的脸上胡子脏得像刷马桶的毛刷一样的老叫花子,一手拿着两个半边的碗片,叮当当有节奏地敲着,一路唱着向摆摊的讨钱。他身上胡乱穿着一些男女不分的衣服,花花绿绿,下面还套着两条女人的破裙子。他且舞且唱,不时引得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这个老板生意好,卖的豆腐像雪糕。你发财,我没吃饱,求你给老头掏几毛……叮叮当,叮叮当。那破碗片还真敲得清韵有声。但那卖豆腐的使劲朝他摆手。他又唱了起来:这个老板你别恼,给个两块你品德好。男人如果太抠门,过两天你看吧,准是老婆跟人跑……叮叮当,叮叮当。人们又开心地大笑,有人就说:卖豆腐的,你就给他一块钱嘛。他不也唱半天了。
卖豆腐的只得把一块钱气恼地扔给了他。
叮叮当,叮叮当。他又来了旁边一个卖豆角的摊前:
这个老板他卖豆角,割点猪肉炒一炒。来上两瓶冰啤酒,这样的日子哪里找?哎——,大家买豆角罗。
卖豆角的只得也给了他一块钱,他就这样一路唱着挨个讨了过来。那群好事的也一团蜂似地跟了过来,老远的白冰就闻到他身上一股恶心的臭气。
这些人怎么看热闹的闲心这么大,臭气熏天的还像苍蝇一样跟着看。白冰拎着水果转身走了,等她开着车子经过时,还在人群一片乌黑的头顶上看到老叫花子那顶粉红色的破帽子一耸一耸地跳跃着,叮叮当的破碗声清晰地传来,她不高兴地按了一声喇叭——
她突然感到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失落了什么……
这个老叫花子就是——陈彪!
为了躲避追捕,他白天就在公园侧门一个垃圾站边上睡着,他那一身的臭气根本不会有什么城管或者民政人员来打扰。等夜色快降临时,他就利用这个机会出来讨点钱买东西吃。那支抢来的枪就藏在垃圾站那蝇蛆横爬的阴沟底下,能忍受这种生活,充分说明了他复仇的决心有多大……
但他暂时还没有发现要找的仇人就在几尺之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