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半岛上,依琳正在等着他。在他身后,还有一个愿为他付出生命的小女孩正在冰冷的洞穴里守候。
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却薄如蝉翼,已不容许再去怜悯他人。
别无选择。这一路,只能往前,不能回头,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必须义无反顾。
没有犹豫,亚当猛地张开翅膀,朝着小镇滑去——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昔日的伊甸园王者。
亏欠别人的,必须还回去,这个世界亏欠自己的,必须讨回来。何等的幼稚,却又无可奈何。
风中,亚当冷笑着,心中无限地凄凉。
深夜的小镇,灯火寥寥,青苔石道上没有人烟。偶有几个声响,也是屋顶的野猫在打斗和家犬的吠叫声。
亚当飞近小镇,四处顿时传来家犬的呜呜声。
动物没有高智商,甚至没有自我意识,但对于危险,它们比人更加敏锐。
很明显,这些家犬都知道亚当不是一个它们吠得起的角色,那危险的气息下,几只游荡的狗已经远远地逃开。
“找哪家下手呢?”亚当悄悄降落在黑砖房顶上,开始了罪恶的俄罗斯轮盘。
这些房子看起来和北非风格有很大的出入,是彻底的西欧风格。大多是黑色的屋顶,有着东方一样的倾斜角,但平铺的却不是瓦片,而是砖石。
漆成黑色,估计是因为色料的缺乏,毕竟五颜六色的漆也不是随便就有的。不过却也给整个小镇添上了一丝肃穆。
亚当收起翅膀,蹲在房顶上四处打量着,忽然注意到远处山丘上一座孤零零的小屋灯火还亮着。
“就它吧。”亚当张开翅膀,悄悄地飞了过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山丘,脚下围上了大范围的木围栏。房子很大,起码看起来比小镇上的大。有两层高,占地数百平方米。
与小镇上的房子一样,墙面通白,黑色屋顶。墙面上脱落的漆和缺乏打理的庭院,特别是庭院里那几棵枯木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亚当悄悄降落在房顶,倒挂着从窗户的缝隙往内眺望。
屋内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点着无数的蜡烛,平排开来六张病床。
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床,包了很多白色绷带的病人在呻吟,一股让人不舒服的药味和汗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一位白袍、戴着口罩的医生正在来回走动,身旁跟着一个护士装扮的人。
“医生?”亚当有点讶异。
在他的记忆中,使用全白色的物品是为了保证卫生。白袍口罩,这些都是近代医生才会使用的东西。看这个地方的发展情况,应该还没有进入近代文明,但却已经出现了这种医疗意识。
更惊讶的是,他居然在给病人吊血瓶!这是近代西医啊!
那医生检查完一个病人的伤口,叹了口气,站起来揭开自己的口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孔。
看起来三十不到,面色温和,一对八字眉看起来是个比较软弱的人。
“没事了,再吊两瓶血就可以了。还好抢救及时,要不然按照这里的医疗条件,恐怕……今晚要比较注意量体温,避免感染发烧。”那医生对护士说。
按照这里的医疗条件?意思是不是说他还见过更好的?不是说伊甸园的技术不外传吗?难道说西欧的土著发展出自己的医疗技术了?
那医生留下护士守夜,自己提着蜡烛径直走出了走廊外。
在病房里面点那么多蜡烛是一种奢侈,事实上这栋房子除了这间病房之外,其他所有的地方一概是黑漆漆的。
这种漆黑的环境,自然是最适合亚当这种夜行生物了。
一个翻身,亚当轻手轻脚地从一旁的小窗遁了进去,像个蜘蛛人一样四处躲闪着跟到了医生的身后。
狭小的走廊中,亚当远远的保持着距离,躲在角落、转角处的阴影中尾随着。医生却全然不知,只是拿着蜡烛缓缓地走在前方。
下了楼梯,医生走入了地下室,直到一个木门前停住。
这是一个红色的木门,看起来所用的木材十分厚实,并且还钉上了大号的钢钉,与这栋房子里的其他房门又很大的区别,应该保存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秘密。
忽然间,那医生左顾右盼了一下,从腰间抽出一个牛皮水袋,打开盖子,将里面的液体往自己的嘴巴里面灌了进去。
不住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喝得很欢,许久,才停了下来,伸手抹去嘴角残留的一滴鲜红!
一股微弱的血腥味朝亚当的位置扩散了过来。顿时,亚当瞪时睁大了眼睛,立即驱动自己的洞察术,眼睛瞬时变得通红。
“十五代血族,一百五十岁,羽佳,体0,魂0,灵0。有意思,居然是血族,一个行医的血族?有趣!”亚当微微眯了眯眼睛,脸色露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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