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枯槁,兼且精神萎靡的教宗康布罗纳一世,此刻蹲坐在宫殿的台阶之上,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神圣庄严的威势。全\本\小\说\网即便面对着自己的心腹雷奥纳多大主教,教宗那张色泽灰败的面庞,依然浮现起如丧考妣一般的颓丧神情,他嘴里嘟囔说道:
“我忠实的雷奥纳多,上前来。”
闻声,心惊肉跳的雷奥纳多大主教单膝跪在教宗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道:
“教宗……大人,您这是……”
在这一刻,康布罗纳一世脸上的古怪表情,既像哭又像笑,他喘息了好一阵,这才艰难说道:
“主有意旨降下,身为仆人的我们必须遵从照办,你说是吧?”
心生一种不祥预感,雷奥纳多大主教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装傻,当即他双眼望着自己的鞋尖,低声说道:
“我……不懂您的意思。”
“有时,我们为了实现一个崇高伟大的目标,不得不与魔鬼共舞,不得不到地狱中寻找盟友。”
听了这话,雷奥纳多大主教禁不住一哆嗦,哪怕是教宗最信赖的心腹干将,他能够混到大主教的位置也不可能是个白痴。虽说反应迟钝了一点,这时候雷奥纳多大主教也醒悟过来,教宗大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着边际的话,似乎隐有所指啊!
愈发觉得乌云笼罩了自己的头顶,牙齿开始微微打颤的雷奥纳多大主教试探着问道:
“教宗大人,需要您忠实的雷奥纳多做什么?”
闻听此言,康布罗纳一世斜眼望着大主教,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准备牺牲血祭。”
“……需要多少羔羊?”
听到大主教的询问,康布罗纳一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叹息着摇头说道:
“不,这一次的祭祀不需要羔羊,我们用异教徒来血祭。”
言犹在耳,寻思过来的雷奥纳多大主教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那厚实的身躯因极度的恐惧而战栗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道:
“什么?这简直是魔鬼的作为……噢,仁慈的主哇!对不起,教宗大人,是我无礼了。”
这时候,康布罗纳一世连头也不抬,气息微弱地说道:
“总共需要一万名异教徒,你去准备吧!”
十字教的高层无法理解雅赫威为什么要举行如此大规模的血祭,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的小喽啰,没资格质疑“主”降下的旨意。
不问可知,这次多达一万人规模的血祭仪式,是五面怪约定支付给克苏鲁神系报酬的一部分。相比于其他的附加条款来说,这些人类即将丧失的生命,只不过是整座冰山露出海面的一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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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元封三年春二月,咸阳宫中充满了喜庆色彩,各处殿宇张灯结彩,回廊上往来穿梭的宫人们脸上也挂着幸福的笑容。
如此欢愉的氛围,不单是有赖于西域前线不断传来的战胜捷报,前几日,皇后薛梦颍诞下的嫡长子也刚刚才满月。对于这个诞生在旧帝国废墟之上的崭新国家来说,似乎一切都在蒸蒸日上,这个国家都处于上升时期。
“哦,九峰镇来的书信?太好了,太好了。”
陈凉忙不迭地拆阅看过林旭寄来的信笺,知悉人神分治计划顺利通过内部协商阶段,即将开始正式推行,他一时间高兴得手舞足蹈。幸好,陈凉为了避免被人探知与林旭的关系,特地遣散了身边的宦官和侍卫,不然他可要丢脸大发了。
毫无疑问,这是前无古人的一桩创举,从此之后皇帝真正够格称作万民之主,而非夹在世俗与神权之间的倒霉蛋。
俗语说得好,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无论早前是何等样人,业已品尝到只需一声号令,山岳为之让路,河川为之改道的巨大权力滋味。如今,陈凉也很难笃定地说自己能够放下这一切荣光和权柄,继续去过从前那种终日里纵跃呼啸山林,渴饮清泉饥餐野果,彻夜追击野兽的生活状态。
一阵嘈杂声过后,一名满身沙尘的传令兵单膝跪倒在殿门外,几个宦官从他手上接过铁函,他们来到陈凉的近前,叩拜说道:
“启奏陛下,西域前线军报,十万火急!”
眼皮有些微微挑动,陈凉预感到兆头不妙,当即拔出了解手刀拆开军报的火漆封印。扫了几眼看罢军报,他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说道:
“来人哪!速速敲响朝钟,宣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前来见驾。”
大约一顿饭功夫过后,人头涌涌的朝堂之上,大臣们交头接耳,低声交换意见。显然,从多数人凝重的面色来看,这份军报送来的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没错,西域无休止的沙尘暴天气肆虐,相距十步之外便已看不见人影,光是环境恶化这一点还不算太麻烦。随后,许多诡异的妖魔接着风沙掩护,不断袭扰汉军营地,导致征伐西域的二十多万汉军被困在葱岭以西,此时他们是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天地之威,诚是可畏。统军的前方将领们苦无良策,唯有派出多路信使,分头骑着骆驼冒死向外突围送信。在一口气派出的上百名信使之中,最终只有两个人侥幸把军报送到了西域都护府,其余人等都成了失踪者。
在大殿之上,给了手下们一些时间思考问题,心急火燎的皇帝陈凉急迫地开口说道:
“前线军报所述,众卿家既已知晓,卿等以为该当如何办理?”
在陈氏宗亲当中较有威望的陈信担任宗正一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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