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当啷!”
顶着突火枪喷吐出的橘红色火舌,任由灼热的铁砂打在板甲上发出糁人的异响,一名遍体血污的十字军骑士咬牙挥舞战斧斩断了一根连接偏厢车的铁锁。\\
见状,兴汉军的士兵们大为惊骇,负责指挥这几辆车的哨长厉声喝令说道:
“快,用虎蹲炮敲掉这龟孙子!”
重量只有几十斤的虎蹲炮堪称轻便,但是炮口里发射出如龙眼大小的铁弹那可就一点也不轻便了,只能玩一玩铁砂的突火枪跟虎蹲炮之间,压根不存在可比性。
“嗵——”
只听得一声巨响,这名迫近到车阵近前的勇敢骑士便一头栽下了坐骑,旋即,被后续跟进骑士们狂奔的马蹄践踏而过。这在战场上是最常见的结果之一,完全不值得惊讶,哪怕是一位伟大军事统帅也可能死于一枝流矢。
虽说这位欠缺运道的骑士失败了,他的同伴却趁着这个短暂的混乱间隙冲击到了车阵近前。一名骑士浑身冒起白色的光芒,他抡起如脸盆大的战斧向下一记斩击,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参差不齐的木屑与铁片、火星飞溅四射,普通弩箭都难以射穿的坚固榆木车厢,此时险些被劈作两半,如此惊人的膂力,真是令人慨叹这家伙强悍得非人类。
“红毛狗,受死吧!”
不知何时,车阵内的一名兴汉军伍长手捧着军中俗称“一窝蜂”的集束火箭,对准了迫近的敌军,那根“咝咝”作响的引线已然快要烧到尽头了。
“嗖嗖嗖……”
直面着血腥残酷的近距离搏杀,双方士兵的生命犹如泼在沙丘上的水滴,转瞬之间便毫无痕迹地消逝了,每时每刻都有众多亡魂诞生。
“不能撤退,经不起雪绒花考验的圣武士,那就不是真正的圣武士!”
当听到了出自指挥官之口的大声斥责,十字军的士兵们羞愧地低下头,他们的确无颜面对点缀在指挥官披风上的那朵不起眼的白色小花。
承受了血肉磨坊般的残酷考验,一些十字军战士开始动摇了,他们或许不怕死,但是在敌人坚固的防线面前,如同飞蛾扑火般毫无价值地死去,这种方式实在不符合骑士精神所一贯所标榜的荣耀。
当这些萌生退意的战士向指挥官提出建议,即刻遭到了无情驳斥。在西方古老的传说当中,有一种只生长在十字军老家最高山峰之上的植物,名字叫作雪绒花。之所以,这种植物会被称作是一个传说,其中的原因有很多。雪绒花不仅是只生长于在积雪线以上的高山酷寒环境中,而且这种花在绽开之时会产生一种诱发恐怖幻觉的花粉和香气。
据说连勇敢无畏的圣骑士都不一定能通过雪绒花的残酷考验。只有极少数自信心和荣誉感都爆棚的家伙,才会勉力尝试前往采摘雪绒花,这些人被称作雪绒花的圣武士,不过更出名的称呼是悲催的圣武士。
不要说失败者的下场,即使是那些侥幸活下来的胜利者,他们的心志也几乎被雪绒花摧毁殆尽,清一色变成了虐待狂和受虐狂之类的社会渣滓。
在云端俯瞰战场,敖平此刻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祂抓耳挠腮地说道:
“林兄,陈凉应该撑得住吧?”
闻声,林旭故作轻松地一笑,说道:
“放心好了,陈凉不是软柿子,想要灭他,只凭这点能耐可是不够瞧的。”
“嗡嗡嗡嗡……”
恰在此时,天空中异彩频现,叫人惊异这极光为什么会出现在关中平原上,而且还是大白天显现,太离谱了吧!
看到天上的异象,敖平嘴角直抽搐,祂跟林旭耳语说道:
“哎呀!该不是怕什么就偏来什么吧?”
“敖兄,冷静些,天使军团敢来的话,那祂们就不用走了,你忘了这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天道会看着咱们被欺负吗?”
“呃,你说得也是啊!”
天上的神祇想什么,地上的凡人管不了,他们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人和敌人的差别。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随着异象不断扩大范围,一座很大的木制十字架从天而降,随即,十字军士兵开始手舞足蹈,癫狂地顶礼膜拜十字架,口中高呼着赞美主。
见此情景,林旭心中的不祥预感迅速扩大,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究竟疏忽了什么关键因素。没道理十字教神系大张旗鼓介入战争,结果雷声大雨点小,行动只是以空投一个十字架下来而告终,这算怎么一档子事啊!
狐疑了一会,林旭猛然想起了一些往事,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嘴里嘟囔说道:
“难不成,这玩意就是真十字架吗?”
在十字教的传说中,圣子弥赛亚受难之际,是被一群异教徒活活钉死在十字架之上,由祂身体里流淌的鲜血浸染了这件器物,由此也代表了救世主对人类所犯罪孽的救赎。因而,这件本来极其普通的木制刑具,被十字教赋予了以不可思议的奇妙力量。传说中,十字教的虔诚信徒在“真十字架”的光辉照耀之下,拥有着近乎于不死之身的神奇效果。
当然,上述的这些传说都是来源于林旭记忆中的传说资料,真十字架到底有何妙用,今时今日他终于有机会亲眼来验证一下了。
目睹了真十字架从天而降的神迹,兴汉军一方颇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之感,敌人的好消息就是己方的噩耗,那他们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兴汉军是靠着强大的水师包打天下,到了西北一带,惯常倚为干城的坚船利炮成了摆设。气候干旱缺水的大西北,委实不是水军适宜的战场,那些从船上卸下来的各色大炮小炮,尽管有着车辆协助搬运,速度也跟乌龟一样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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