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学无术,起码敖平的见识和眼光都比起一般地祇强得多。不管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龙族也是鳞甲之长,类似于人道和神道中比较隐秘的状况,敖平每一样都知道得不少。此刻祂打起退堂鼓,绝不是因为缺乏勇气临阵退缩。江湖混老了,胆子变小了。知道的内幕消息越多越全面,行动起来胆子总归是越来越小,无知者才能无畏呀!
闻声,林旭呵呵一笑,他拍了拍敖平的肩头,鼓励说道:
“事已至此,到了咱们该出手的时候,想躲也躲不过的。稍安勿躁,且看他们如何过招吧!。”
时代演进到新旧交替,风起云涌的变革转折点之时,天地气运都会迸发出至为绚烂的火花,那些英雄人物作为时代骄子由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单就目下的情形来说,陈凉无疑是个英雄,祝重发当然也是个英雄。英雄固然可以惜英雄,不过他们无法和平共处,因为这天下虽大,对于心胸包容天地的英雄来说,水池子还是太浅了。
假如按照以林旭为代表的现代人观点来分析,这些一时之选的英雄豪杰,只不过是天道点中的备选者。像是培养蛊虫一般被天道丢在一块,任由着他们彼此残杀吞噬,直至决出最终胜利者,未必是最强大的,但一定是最适应当前环境的幸运儿。
作为获胜者奖品的皇帝宝座只有一个,参与竞争者却多得很,无论谁想要笑到最后都不是一桩轻而易举的小事。
诸侯们既要斗智斗勇,而且也要比拼各自的运气和机缘,同为一代豪杰人物,无论谁胜谁负都不值得意外。这一点也正是后来的人们在闲暇时候,特别钟意对过往历史炒冷饭的原因所在,即便剥去那些或是经过人为篡改,或是其他原因造成的疏漏误读。一个大时代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不确定性仍然要比确定因素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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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外兴汉军大营中军帐
“末将不才,愿请命为先锋,试探敌军虚实。”
苗仁辅拱手上前,声如洪钟地请战之词着实是令人侧目。人尽皆知,这位虎贲中郎将苗仁辅与水军大都督司徒雅面和心不合,几有冰炭不同炉之叹。究其原因,既有苗仁辅被某人阴谋暗算的积年旧怨,当然也不排除某人官位被司徒雅压着升不上去的心病所致。除此之外,陈凉大概也不希望手下的大将们关系过于亲密。总而言之,在种种因素促成之下,苗仁辅每次逮到机会总不免跟司徒雅别一别苗头,这次攻打江州也不例外。
司徒雅贵为兴汉军的水军大都督,先锋踏阵这种战术任务他是不可能出来争抢的,闻声也只得悻悻地瞪了苗仁辅两眼。
原本先锋大将之职非苗仁辅莫属,谁也不曾料想到半路上又杀出个程咬金。被人视为淡漠名利的鲜于闵突然出列,他插言说道:
“苗将军此言差矣,在下自从效力主公麾下,迄今尚未有所建树,正待为主公出力之时,此番怎么算也该轮到在下了吧!”
鲜于闵的话音未落,打从旁边又跳出来了陈忠,这位陈氏宗族子弟瞥了一眼其他竞争者,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可不成啊!我们陈氏诸将也不是摆设,这先锋官是一定要由我们来当。”
一如既往地,兴汉军中的所有矛盾最后都会被推到陈凉面前仲裁,害得他左右为难。垂头思考了一会,陈凉像是无可奈何般摊开双手,说道:
“你们都说要出战?那好,每人各领一支令箭,战后以斩首数目计输赢,多者拜为先锋官。”
“麾下遵命!末将得令!主公英明!”
樯橹接连如城壁,帆索悠然若浮云。甲板上的战楼高起数层,规模堪比水上要塞的楼船,体型庞大凶悍的斗舰,坚实牢固长于冲锋陷阵的艨艟,轻巧灵活的先登和走轲。这些千百年来沿袭的传统.战船,在兴汉军水师中仍然占据着主流地位,这些船只是靠缴获秦军水师所得。如果说全部战船是十成的话,这些老面孔少说也占了九成五以上。
在陈凉起兵后,以龟船为代表的新式战船兴建数量相当有限。说到底,造船这活计不像一般人家打几件家具,随便弄来了什么木板都能凑合着用,开销高低且不说,光是为了满足造船所需的要求那就不是一桩好办的差事。
一般情况下,对船材的标准首先是要坚硬耐腐,一棵树木被砍伐下来,需要放置在避光通风的环境中自然风干一年以上。等到木材当中的含水量降到相当低的时候,用来造船才能保证造出一艘坚实耐用的船只,在材料方面,民船和战船也是一样道理。贸然以湿度超标的新鲜木材为原料,这种蹩脚的劣质品下水后,大概用不了几年功夫就会霉变烂成一堆废柴,到时候连烧火都不中用了。
争夺此战先锋的职位,苗仁辅、鲜于闵和陈氏诸将三波人马相继在水师中,挑选出了他们认为合用的战船,旋即扬帆起航杀奔对面的江州而去,一场决定生死成败的宿命之战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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