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可能这么痛快承认怀孕的,她就是想诈诈他。
如此,听到她说“诈”,江行止便有些肯定了,她的确是在骗他。
因为只有她藏有别的内容的时候,才会用到“诈”。
怀孕这件事情,除了“怀”,就是“没怀”,既然田雨湘给他的结果是“没怀”,他就更大胆猜测是“怀了”。
不过,他还要进一步确认。
他把湘湘的身子扳过来,亲吻田雨湘的唇。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从来不曾这样过,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掰开了给田雨湘看。
那种好比拿着刀豁开自己肚肠的感觉,让田雨湘心门大门。
就在要发生的时候,田雨湘忽然说了句,“不要!”
“为什么不要呢?不是没怀吗?没怀,可以要。”他说到。
田雨湘有些气急败坏,没想到他会这样试探。
“就算没怀,我也不能和你这样!”田雨湘的脸涨红了。
“就算?解释一下什么意思。”江行止听到她这样说话,便侧过身子了,从那边抱着湘湘。
他相信自己刚才绝对有让她火烧火燎的感觉。
她能忍住,并且叫停他,就说明——她有了。
田雨湘的心跳得很快,“你不用试探了,是怀了。我也预约了,明天去医院。”
“去医院?是去开保胎药还是——”江行止的头紧紧地抵着田雨湘的头说到。
“别做梦了。我什么心思,你肯定懂的。”
“是,我懂。我的孩子,老大你要打掉;老二你也要打掉。不是你心狠,是我没资格。”他说。
田雨湘紧紧地攥了一下床单,心里酸楚地难受。
“我想一下,这是个男孩呢,还是个女孩,”江行止忽然侧过了身子,平躺在床上,头搭在自己的额上,“我也没有正式当过爹,不晓得欣喜若狂是什么样子,孩子出生的时候不知道,没见过孩子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样子,没接送他上过幼儿园,这些,都是另外一个人帮我干的,我应该感谢那个人才是,可我非常嫉妒那个人,他大概并不知道被瞒着,孩子被打掉是什么滋味,他的女儿,很漂亮,很水灵,很可人疼,没有遭受这些;我没尝过天伦之乐,不知道有儿子是什么滋味,更不知道有女儿是什么滋味。我三十了,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我不想当孩子别的什么人,不想当大伯,不想当江叔叔,只想当爹。”
田雨湘一直侧着身子在那边听着,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听着江行止的话。
原先,她只以为怀孕了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如今,才知道,他曾经这样对不起他。
他悠悠地说话的样子,平静的声音,让田雨湘又想到了,她刚去医院照顾他的时候,他拉住她的衣襟,不让她走。
不像他。
不像高高在上,公司资产达到丰城第三的江行止了。
不像谈判桌上说一不二的江行止了。
江行止这样的样子,比起董凯的细水长流,让田雨湘的心更加心痛。
好像一把刀,割开了她的心。
田雨湘很想哭,可她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