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美国,更喜欢丰城。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江延民盯着飞机窗户外面。
若有所思。
“准备干什么工作?”
“可能金融,可能证券。”
“无所谓。”江延远说了一句。
两兄弟似乎对这句“无所谓”有自己心照不宣的想法,并没有继续讨论。
到了江城,江延远便去了昔日乔诗语的公司,把公司一个很小的业务给了那个老板。
“这么小?”老板胃口似乎很大。
“有小才有大。”江延远说到。
老板马上变了态度,“也是。”
江延远和江延成在酒店住的,就是日常江延东住的那座酒店。
第二日,江延成要跑一些地方弄户口,还要顺道去看一趟薛明美。
“我明天开车带你。”江延远说。
“你在江城买车了?”江延成问。
“对。”
江延成并没说什么,因为三哥买车这件事情,实在太小,不过是一辆车。
不过第二日,江延远开车来接江延成的时候,江延成盯着车牌号,“三哥,看你这车牌号,买了好久了。”
“刚买的。二手车。”江延远说到。
江延成上车以后,用不可置信的口气问江延远,“三哥,你还买二手车?你是穷到什么地步了?”
江延远开车之前,目光看了一眼后车座。
不明显了,大概在黑色的车座上,更加不明显了,如果不是特意看,不会看出来。
相信老板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给他擦了。
是江延远曾经说过,要“留个纪念。”
“江城我也不总来,买一辆二手车,代步,省钱。”江延远随口说到。
“省钱这貌似不是三哥你一向的作风。”江延成上车好久以后,还盯着江延远看。
“当我发疯。”江延远手握档位,漫不经心地回答。
带着江延成跑了一天,下午四点的时候,兄弟两人要去吃饭。
江延民特意从定贤第一小学那条路上走的。
乔诗语下班的时间,江延远已经摸准了。
还正好了,看到乔诗语从树荫下面走。
江延远已经看到了,他踩了一脚油门,车飞快地从乔诗语的身边开了过去。
路边有水洼,江延远已经看到了,他就是故意从水洼走的。
江延成目光一直注视着后视镜,“三哥,你好像得罪了一个小美女。”
江延成本来就听说乔诗语的事情,听说的少,再加上,他在美国,也没见过乔诗语,就是三哥在美国的时候,偶尔听说。
“是么?我不是故意。”江延远也从后视镜里看着,远远地看着乔诗语气恼了。
脏水溅到了乔诗语白色的羽绒服上,乔诗语看着,好脏。
她生气地抬头看了看那辆绝尘而去的路虎,皱眉。
像是那天江延远的那辆车。
“脾气真臭!”乔诗语嘀咕了一句。
她并没有特指江延远,指的是这辆车的司机。
回到家,乔诗语便把羽绒服脱下来洗。
这件羽绒服是刚入冬的时候买的,当季新款,四千多块,她狠狠心买下来了。
女人爱美,天经地义。
用洗衣液怎么都洗不掉,能看出来污渍的白点子,在羽绒服上,特别难看。
乔诗语气的把羽绒服扔到那里了。
这可是白色羽绒服,乔诗语穿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怎么了?”乔正业问。
乔诗语坐在那里,没说话,在生闷气!
她歪头看着那件羽绒服,这件意思,往后是穿呢?还是不穿?
不穿,实在太可惜了——
鲍成山和江婉盈的婚期定下来了。
江婉盈曾经问过鲍成山,为何要这么急?
鲍成山说,“你下嫁我,我若不表态,像你爸说的,那便太不像话了。”
是鲍成山的父母来商量的婚期,他们是别的城市里的工薪阶层,虽然收入不错,但是比起江家,还是小巫见大。
基本上江景程说什么,他们就是什么了,也没什么意见,鲍成山虽然是自己出的钱买的房,但在江城,多少有点儿倒插门的意思。
鲍成山的父母不多言不多语,但也不卑不亢,有自己的观点,江景程倒是也不能小看。
江婉盈作为江家最小的孩子,是第三个结婚的。
周姿觉得挺为难鲍成山的,而且,结婚以后,鲍成山又要继续去美国打球。
那天晚上,婉盈和周姿聊天。
“我现在才知道,鲍成山把他们家一套老房子卖了,才凑够了首付。爸也太强人所难了。”江婉盈说。
周姿拍了拍江婉盈的肩膀,鲍成山固然不容易,可作为婉盈的妈,周姿也不想让婉盈太受委屈。
江景程家里开始张罗婉盈的婚事。
周姿想了想,和江景程商量了,婉盈结婚,乔正业也要来的。
江景程只是冷声“嗯”了一句,没说话。
“你的老相好,你说了算。”江景程没好气地说。
请帖的事情,周姿本来打算给乔正业快递过去,江延远说,他最近要去江城,可以给捎去。
“那最好了,快递也可能寄丢。这样最好。”
江景程若有深意地看了江延远一眼。
此次距离江延成回去江城提户口,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江延远最近去江城,已经是家常便饭。
江婉盈的户口,准备结婚以后,从江城提过来,和鲍成山的户口,共同落到这套房子上。
一切看起来都特别完美。
那日,乔诗语在上课。
上完课以后,在走廊里,有个老师说,“乔老师,办公室里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