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圈了。”
“孙总的意思?”她的蹿红靠的是孙总的面子,如果忤逆金主,她也就完了。
“我不小心得罪了孙总的儿子。”章玟加大油门,“也是我自己没能力吧。仗着孙总,惹毛了不少人。”
孙总的儿子,孙垣。陶芮形容说,“人品比我家儿子差远了,属于无差别极端偏执份子,再过几年,孙垣就要脱离人类这个物种了。”
宁火不问章玟如何得罪了孙垣。既然是无差别,也等于无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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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总到了中年,喜欢上了年轻活力的西装。条纹的、暗格的,连绣花的都有。他说:“你选秀的名次突飞猛进。”
“是吗?”宁火说:“我以为你从中操控的。”
“娱乐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有实力,是新晋流量了。”孙总又问:“接下来是不是真的想在娱乐圈发展?”
以前听陶芮说起这个儿子,随了他亲生父亲的性子。是一个能吃就行,能喝更行的懒虫。
孙总不太喜欢宁火,因为这是陶芮前任丈夫的儿子。可也是她的儿子,陶芮下了命令,不离婚也行,条件是让她儿子带资进组。
“嗯。”黄一衍生来就是属于音乐的。她一上舞台,光芒万丈。宁火想和她一起。
“行,我投资了一部戏。”孙总摸了摸下巴,“缺一个苦情男二,你有兴趣的话就试试。”孙总看了章玟一眼。
她坐在旁边,一声不吭。这部戏的女主角,孙总原来是给她安排的,现在没有了。不仅如此,孙总给她介绍的两个代言,也丢了。春风得意之时,现实告诉她,是靠山就有倒的一天。
宁火挑了眉。
孙总说:“你的岁数在选秀男生中大了,你二十四了吧?”
“嗯。”
“到了你这岁数,要在戏里找出路。选秀那是十八岁年轻人的世界了。”
宁火这才明白,原来二十四岁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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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之唱》前几期都是录播,到半决赛,改成了直播。
从录播到直播,歌手们的压力不小。
黄一衍的压力是来自于帮唱嘉宾。那位歌手至今没到现场——他不在s市。
前天,黄一衍和他确认行程,让他昨天务必飞过来。他那边有事,没赶得及。她又再通知,今天中午之前一定要赶到现场。
他答应得好好的。然而,晚上八点的节目,下午四点多了,他电话关机中,人更不见踪影。
黄一衍气得在后台绕圈,绕了无数圈,还是联系不到人。
唯一庆幸的是,黄一衍昨天见这歌手拖拖拉拉,有了警觉,立即喊了蓝焰,以备不时之需。
蓝焰连夜赶了过来。
他擅长琴乐,不爱唱歌。坐在这里,也还是一个替补队员。而且,黄一衍为了和帮唱嘉宾配合,改编了曲子。这曲风不适合蓝焰。
一个头,两个大。
黄一衍很久没有这么焦躁过了,全网黑时,她都能酷劲十足。
她飞起一脚,踢倒椅子,“不会又是易昊军搞鬼吧?”帮唱嘉宾是易昊军介绍的,她不免又想起了他过河拆桥的事迹。
蓝焰说:“谁搞鬼都只能事后算账了。想一想,还有谁能替?”
“没有人。”黄一衍面色极冷。
“黄大妈,你先冷静。想想有没有其他朋友?”
“我把你这个隐居山林的朋友叫来,说明我没几个朋友。”
越焦虑,越烦躁,一轮一轮的恶性循环。
黄一衍给易昊军打了电话,她保持冷静陈述完,森然问道:“是不是又是你捣鬼?”
易昊军看了看手机,他觉得她要从听筒里爬出来一样。他说:“我也不知道他这么不靠谱。他是日日车捧红的,谁知道这德性。昨天他没到,你就要联系我了,现在才说,我一时半会找不到人。”
这是她疏忽了。黄一衍说:“排练时一切顺利,谈得也好。临门这一脚够狠。”
“你啊,年轻。”易昊军问:“你朋友能顶上吗?”
“打鸭子上架了,希望不要车祸吧。”
易昊军说:“我问问那歌手的制作人。”
挂了电话,黄一衍不抱希望了。
蓝焰起身,“到我老婆吃饭的时间了,我先带她出去。”天大地大,老婆吃饭最大。他拉起尹小刀走了。
黄一衍静静坐在休息室。
有一歌手请了外国歌手,正在走廊热闹地合影。更有一歌手,请了二十几个小朋友,充满了稚嫩的笑声。
外面多热闹,黄一衍的房间就有多安静。雪白门板将里外分割成两个世界。
不知坐了多久,有人轻轻敲门,唤道:“江飞白。”
黄一衍开了门。
是节目组的助理,通知说:“休息室的摄像头开启了。”这同时提醒各位歌手,注意形象了。
“好的,谢谢。”黄一衍又关上了门。
这一段有吉他相伴的日子,让她找回了梦想,找回了热情。她安慰自己,就算了半决赛输了,她的音乐之路也没有输。
然而,这样失败的方式,终是不甘。
蓝焰的电话打断了她,“黄大妈,想吃什么?给你买。”
“不吃了。”
“不吃哪有力气唱歌,我给你打包一份‘冲上云霄’。”
黄一衍出去,躲在了卫生间。
和刘永岩一起时,她没有示弱过。跟宁火久了,她慢慢有了依赖,好比现在,她想向他倾诉自己的委屈。
可这天也是宁火比赛的日子,她不想影响他。
深怕隔墙有耳,黄一衍没有打电话,微信上敲他。
宁火还没上场,回得很快。老婆,希望你抽签别抽太前,我录完,就能看你首播了。
她仿佛听见了他的声音,看见了他的笑容。她深爱的男人在期待她的表演,她不能先认输。好。
黄一衍走出去,没有听见——
刚才蹲坐的卫生间隔间传来了一声“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