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铜罄吗?当然不是,那只早不见了。
黄一衍网购了新的,依样画葫芦,涂了一堆鬼画符,倒是神似金灿灿的那只。
至于易昊军将来质问为何铜罄召唤不出金灿灿?
因为金灿灿不愿意出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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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衍回了金边花园。
她买了一道门,店主说,从制作到安装要几天的时间。
房东大婶正好过来了,她吓坏了。“你这招的什么仇家啊?不是欠了巨债吧?我不敢租了,你收拾走吧,押金我也退给你。我这本分人家,受不住这些黑社会的啊。”
黄一衍当然不会住这儿了。地址暴露了,万一来个未满十四岁的人,动刀动枪的,那她可冤了。
黄一衍让五金店拆了金属杆,收拾了几个箱子的东西。
一天哪来得及找租房,终归要回永湖山庄。
也是正好,宁火发了微信:你的离婚证忘拿了。
我回去住。离了婚,她出奇地自然平静,和他的剑拔弩张不见了,反而有一种回到了和明望舒、宁火合租的感觉。
宁火:什么时候搬?
她仔细看他回的几个字,是否也有些从前的味道?今天。
我帮你。
黄一衍放下了手机,想起了高中之后的日子。
刘永岩除了一把吉他,什么都没有。她义无反顾跟他来到s市。
年轻的她没想过将来。
但和宁火一起,她思虑多,行动少。理性压抑感情。那一个满腔热情,不计得失的野孩子,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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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火开车到了金边花园。他戴上了帽子。
保安认得他的帽子,熟络地招呼着:“帅小伙。”
宁火主动掏出身份证,“老伯。”
“又去303啊?”保安拿起笔,在登记表写下303的房号。
“是。”宁火写下身份证号,“对了,听说8幢503的门被偷走了?就我朋友上两层楼。”
“不是偷走。”保安摆摆手,“是拿胶水封住了。叫了119过来,卸了门板。一个姑娘家住的,幸好没出事。不过,善人怕恶人,防不胜防。房东昨天来看,吓得啊,直嚷嚷说不租给那小姑娘了。”
“哦。”宁火朝8幢看了一眼,“我朋友也是一个姑娘家,这事闹得大,她怕了。”
“是啊,能理解。我们这边换岗严格了很多。警察查了,问了,可保安亭没登记到可疑的人啊。”保安手往斜对面一指,“我们怀疑是从另一道废弃铁门爬过来的。旧小区,树多,草多,监控一团黑影,看不清,抓不到。”
“我让我朋友多注意。”宁火说:“也劳烦你们了。”
“没问题。你给你朋友安安心,这小区治安以前都不错的。封门的事是个案。”
“谢了,老伯。”
宁火上了楼。
503的门洞有金属焊锈,又有残留的玻璃胶,跟个钟乳洞口似的。
他走了进去,“东西收拾了?”
“啊。”黄一衍半蹲,正用透明胶封箱,“有些小东西,我装袋子就行了。”
“哦。”宁火双手插兜,走到了她的身后。
她的牛仔裤因为蹲姿向下扯起,露出一截小麦纤腰。
他沉甸甸的眸子一直定在那里。
直到黄一衍起身,“开车了吗?”
他移开了眼睛,“哦。”
“你给我抬箱子。”
“哦。”宁火双手抱起大箱子,稳稳地向外走。
黄一衍看向他的背影。他今天身上这件宽t恤,是他喜欢的联名款,有两三年了。
现在走出去的宁火,和过去某个时刻陡然重叠。
前年夏末,黄一衍和刘永岩的关系有所好转。他求了婚,说来年春天就结婚。
明望舒和宁火闹得很僵。
宁火已经搬来出租屋住了,结果出去了好几天不回来。
那几日,明望舒失魂落魄。
有一个晚上,黄一衍正站在阳台讲电话。
明望舒忽然大声说:“这房子风水不好,住进来的都要遭遇情劫。”
黄一衍回头。
客厅灯关了,明望舒一身白裙飘在门后,凄厉得像是索命女鬼。
好在黄一衍胆大,她皱了下眉,继续讲电话。
明望舒回到客厅,打开了大灯。
讲完电话,黄一衍准备回房。
明望舒跟了过来,“黄一衍。”
“嗯?”黄一衍停下脚步。
“宁火对我好不好?”
“好。”
“当然了。”明望舒跑回房间。
黄一衍:“……”只能说,明望舒被宁火宠成了患得患失的性子。
之后,明望舒和宁火和好如初。
她生日时,宁火安排花店布置了半屋的玫瑰花。但她不知跑哪去了。
玫瑰凋谢如泥。黄一衍眼睁睁看着花瓣飞落到吉他边。这场花里胡哨的构思,余下一片狼藉却由她收拾。
黄一衍正把碎花倒进纸箱,门开了。
她背向大门。听脚步声,猜那是宁火。
他静默很久。
黄一衍随便用透明胶缠了缠箱口,回头仰望,“你给我抬箱子。”
“哦。”
那天抱箱的宁火,穿的正是今天这件联名款t恤。
作者有话要说:邬山镇的离婚,第一次递交申请资料,夫妻双方必须亲自到场签名。
30天内任一方不撤销申请,就可以领离婚证了。代办说的是代领离婚证。
这些前面章节都有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