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又何尝不知道,其实清欢那个人真的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丫头,明明很多的事情就是那样的烦恼,可是在清欢的眼中似乎什么都不是,她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就已经解决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却不愿意说出来。清欢通透几乎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那个人到底通透到了什么地步呢?看不透,清欢从未显露过啊!
“纵使清欢什么都肯和皇上说,可是女儿家的心思还是有一些的,若是清欢有朝一日做了什么错事,请皇上看在臣的面子上,不要和清欢一般见识,饶了她。”这是福全的恳求,他是真的担心清欢,不是因为那个丫头喜欢做些冲动的事情,而是这个宫廷,其实并不适合清欢的,她太过讲义气。
康熙看着福全的样子,到底是轻叹了一声:“朕都明白,朕不会舍得要清欢的性命,倒是你,好好地将养身体,那个丫头挂念你的紧。”
据说那一日福全和康熙聊了好久,没有人知道聊了什么,只是听说康熙离开的时候,脸色沉郁。
清欢离不开福全,福全也离不开清欢,可是她毕竟现在已经住在了宫中,总是出入宫还是很麻烦的。每日一早,宫门一开,清欢便已经出宫了。晚上在宫门下钥之前又必须回去,苏麻喇姑的身边也是同样少不了人的,两边都要顾忌着,总是不能为了一人,丢弃另一人的。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二十五日傍晚,清欢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向着王府的大门走去,看着走廊上的那一抹人影,清欢便已经驻足了。
“你可还好?”保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对于清欢说话,也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和关切。
只是现在的清欢真的不是一般的累,便已经坐在了走廊的栏杆上,看着保泰,微微地点点头。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在保泰的面前撑着了,现在的清欢真的不是一般的累。
福全对于清欢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所以在看着清欢的时候总是心情愉悦的。至于自己的亲生儿女,到底不是自己亲自教养的,总是感情就差了一点。福全乐意清欢在身边,清欢也是求之不得的,毕竟已经是现在的这个境况,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她还是什么都能撑一撑的。
“其实府里那么多的奴才,你又何必如此的操劳自己呢?你身子本就不好,自然应当多歇歇的。”保泰看着清欢面上的疲惫,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的。
坐在栏杆上,清欢的嘴角微微地勾起:“能够陪在王爷的身边,是我的福分,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不碍事的。”
“你还是这个脾气,什么都是咬着牙,到时候出了事情便又是一副打死不说一个字的人。”保泰不知道怎么去说清欢的这个脾气,她从小的性子,到了现在依旧还是没有一丝的改动。瞧着是一个气质高雅,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实际上就是一个咬着牙死撑的怪脾气。
“我本就这个性格,小时候王爷也没有说要我改,如今怕是更加难改了。你倒是真的变了稳重了许多,如此才能撑得起裕亲王府啊!”清欢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似乎什么都是波澜不惊,可是保泰还是听出来了一丝丝的关心。
嘴角微微的勾起,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笑过了,自己的妻子都是对于自己藏着一股害怕的心思,唯有清欢,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什么都有着把握,她最是知道如何去收拾自己的。
“是吗?我倒是希望自己永远是那个莽撞的保泰。”说话的嘴角藏着一丝无可奈何。
若是真的可以,谁人希望自己长大呢?若非因为自己和福全,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清欢想了想,到底还是有了一丝的眷恋,当初的生活很好,可是现在也好啊!
“你再莽撞,这个王府以后要靠何人当家?”清欢有些无奈,福全的性命已经几乎交代了所有,可是裕亲王府不能因为福全的离开就撑不起门面了。保泰是有这个实力的,可是她不知道那个人能不能用真心去保卫这个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