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惊,立刻想开门,却被一股大力挥开。
鬼子抬头看了看还未亮起来的天空,龇牙咧嘴的朝着他摇头。
她一定是有危险!雷震立刻出手,他身上正气禀然,恰好是邪恶之物最讨厌的,鬼子也不动他,只在他要开门的时候才出手将其逼退。
天空末端有一丝发白,里面微弱的呻吟声也渐渐沉了下去,本来守在一旁的鬼子看了看天,忽的跳到房梁上,也不阻止雷震进入。
他立刻推开门,白无常已经不省人事,浓密的头发四处散开,他一摸,手上便是一把黑发。
鬼差····居然脱发了!
"剑。"白无常躲在他怀里,十分艰难开口,面色苍白得不行。
原来是那把剑弄的鬼,他立刻脱下外套将墙壁上的剑套起来藏在柜子后面,看到白衣女子跌跌撞撞的起身,靠着墙壁,苍白的手指起着一团宝蓝色的火焰,一本书从柜子里飞出来砸在地上。
利用最后一点法术将东征军当年的名谱找到,白无常单膝跪地,怔怔看着掉了一地的黑发,她往头上摸了摸,又轻松抓出一把掉发。
"白姑娘!"雷震一把打开窗户,将柜子里的那把剑丢出去,随后把长袍盖在她身上,将人拦腰抱起,"我带你出去。"
白无常窝在他怀里,她觉得十分疲惫,轻轻应了局,"恩。"
门口,鬼子等着,看到白无常的样子也并未说什么,雷震发现她又长高了很多。
还未到城门,雷震就被人拦下了,侍卫让她放下怀里的女人。这宫里除了的女人不是妃子就是宫女,哪一个都不是能带走的。
雷震当然不肯放,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他怀里的白无常消失了,不多时人又出现了。
他心里担忧不已,看来她的法力几乎维持不了某个形态。
侍卫惊慌不已,连声叫着有妖物,这下是连雷震也不放行了。
十几名侍卫同时上去阻扰,雷震抱着白无常陷入苦战,一名侍卫想从他背后偷袭,悄悄拔出剑往他肩膀上刺去,还未刺到对方皮肉,忽然一只纤细的手从雷震脖子处伸出来,牢牢的握住了剑身。
那侍卫忘不了在浓密黑发里冷得发光的眼眸,那眼神就好像要把他吃掉,雷震察觉,立刻转身踢开了侍卫。
白无常淡然松手,掌心已经模糊一片。
他苦笑,"你又救了我一次。"
忽的,在场的侍卫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撞倒,这些人面面相觑。
鬼子朝着两人露出了微笑,指了指已经无人把守的城门。
雷震没有回到宅邸里,担心那里会被宫里的侍卫包围,便躲在一间客栈里。白无常不让他进屋,自己躲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做什么。
七八个时辰过去了,月亮又高高挂起,他实在是不放心,违背对方的意思开门闯进去。
白无常背对门口坐着,浑身发着幽幽白光,头发此时已经全部掉光,露出白色的头皮。
他后退,不小心踢到身后的凳子,床上的人动了动,起身下床。
"你的头发?"
白无常低头,挥手一扫,地上发丝再无,只不过那头上光溜溜的,却是再也长不出头发。
"为他这样值得?"雷震声音沙哑,大手紧紧扣着桌角,力道大得手背青筋暴起。
白无常不晓得他为何如此激动,"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爱他甘心为他做任何事。"
雷震干燥起皮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出来,或许他当初对这鬼女子的好感起于对方或真或假的话,但是走了一路,却是真的为这鬼女子的性情所着迷。
"出来吧。"白无常冷冷道,话音刚落,一团麦色的影子就从窗户外滚进来。
短短几个月,鬼子已经长得小女孩似得,麦色皮肤更甚,眼睛赤红。
"说吧,你想怎么死?"白无常动动手指,指头关节"咔咔"做响。
鬼子很显然摸到了她的死门,"你就不怕黑哥哥知道你杀了我生气啊。"
话还没说完,鬼子就被一巴掌扇到墙上,白无常活动手腕,"谁是你黑哥哥。"
鬼子又吐血了,胸前一片殷红,倒是不敢惹这泼辣凶残偏偏实力超群的鬼差。
"我自己回去,反正你也是护送鬼子来京城,现在任务算是完成了。"
雷震想也不想的就拦住她,"白姑娘,我还是与你一道去吧,毕竟我的下属还在那里,我也有责任去把他们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