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屁股快好的时候,沈素凰派人来了。
青湖把带来的补品交给下人,朝苏希客气地行礼:“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望侍郎大人笑纳。”
被打个屁股还送什么人参,青湖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傻,但主子的命令又不能不从。
苏希上下扫视了青湖一眼:“我家爷行动不便,你回去吧。”
青湖清秀的脸有点绷,刑部侍郎身边的人都这么嚣张?想着又开始打量苏希。
真瘦,穿衣裳也随便,头发也不会束,但冒着一股狡猾的劲儿。
苏希被看得浑身难受,嫌弃地瞥了一眼转身就要走。
“慢着。”青湖恭敬地笑,拱手打礼。
苏希不耐地转过来:“还有事吗?”这奴才怎么那么多话。
青湖和气地走近了苏希:“在下青湖,未请教。”
对方并未搭理,轻啐了声就走了,吊儿郎当的背影让青湖久久的才回过神来。
丞相府书房内,沈素凰专注地低头作画。
青湖在旁边回了命:“主子,侍郎大人收了礼但推说身体不适。”
并未得到沈素凰的回应,青湖就安静站在旁边。
他更在意笔尖下的画,墨汁晕染,灼灼桃花绽于宣纸上。
画中,蓝色锦袍的少年手捻一束桃花,眉眼张扬艳烈,最后一笔落下,那少年仿佛活了过来,灵动至极。
放下笔,指尖轻点画中少年的脸颊,青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阮晚。
沈素凰拿起画,晾干墨迹,淡漠的眼底含满温柔。
青湖终于忍不住出声:“主子,刑部侍郎就是个无赖,您何必...”何必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蹚了这浑水。
画纸落回桌面,轻柔小心,像是怕画中的少年不悦。
沈素凰坐在椅上,视线未曾离开画纸:“自然是值得的。”
“主子,祭司之前的要求。”青湖闻言,还是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沈素凰垂眸:“我会护着他。”
青湖不敢再多说话,也不敢问主子为什么偏偏对这个无赖千万般好,哪怕被阮晚不识好歹拒绝了一回又一回。
拂了拂手,示意青湖出去。
留下沈素凰一人,月色凉薄的眸子定定看着画上的人。
这么多年了,每一次午夜梦回皆是那日的场景。
桃花烂漫,人山人海,他与所有的快乐格格不入,那小孩攥着花灯,声音脆脆的。
“你可要记得报答我。”
他虽不是爹娘亲生,但养父母也是书香门第,他那时便是名满王都的神童,三岁识文,五岁作诗,树大便招风,满门荣光一夜之间成了笑柄,昔日的神童流落街头,成了人人踩一脚的软柿子。
从前嫉恨他的人见到他,放出狼狗追他,满街哂笑没有一人同情,那天正值花灯节,狼狈的孩子被狼狗追得满街奔逃。
他摔在地上,闭上眼睛。
那个漂亮的孩子,锦衣华服,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朝他化脓的伤口吹气,把细碎的银子塞给他,念叨了很久这是他过年悄悄存下来的。
那时他很冷漠,富人总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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