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哦,险些忘记!”皇甫岑一拍脑门,为难的叹道:“竟然忘了,明日我还要讲学。”
“呵呵。”几个老者面面相觑,摇摇头笑着离去。
“怎么都走了,还没有帮我解围啊,明日我要南下洛阳,洛阳,谁代我讲课?”任凭皇甫岑站在那里怎么嚷嚷,也没有人理会他。
皇甫岑哪里会讲什么《兵学》,辽东那一仗打得全都是骨子里的血气,根本不见统兵列阵,或是长途奔袭,这将帅之能。从始至终,皇甫岑能打赢靠的都是他的诡道,却不想这些人竟然不理会他,威逼着他讲课。
次日无奈,皇甫岑耽搁了行程,先来到了河东城外的讲坛。
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人,皇甫岑手掌心都有些出汗,不同以往,这一回,皇甫岑面对的不再是那些武夫,而是巧舌如簧,各个学识饱满的士人子弟,他们中大多数都对他有着异样的憎恶,而且还要时刻准备着面对他们的指责,皇甫岑当真不知道该要如何应对他们。
当颜良、文丑把今日的碑帖贴在石柱上后,落下几个大字。《兵学》——皇甫岑!
……
“呦,等了三天,终于见到白马都尉要讲学了。”
“我还以为他不敢来了呢?想借用申屠蟠、郑康成这类名家相助解围呢。”
“他要讲《兵学》,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几分水平。”
“水平再不好,人家也是打赢了辽东那一仗,你们有什么,少要在这里讥讽。”
“就是,如果没有白马都尉——皇甫大人,如今,我大汉辽东已失,哪里还由得着你们在这里乱嚷嚷。”
……
皇甫岑的脸色几度变了变,他还没有开始授业,讲坛低下的人就已经分成两派,各自嚷嚷。看起来今日这课注定不好讲。
照理说,皇甫岑不至于紧张,毕竟在涿县的日子里,他也当过教书先生,他替卢植讲解五经,又在鸿都门下学习多日,沾染上许多讲课经验,面前这点小事,他应该能应付得来。可是眼下面对的却是天下学子,大多出身显赫,有胸有沟壑,他们非同涿县那帮没见过世面的人。换句话来说,这讲坛底下最少有上百人胸中韬略要胜过他的。
皇甫岑慢慢打开他面前的书简,也不理讲坛低下的众学子,对众人的目光也装作视而不见。
忽然,皇甫岑呢灵光一线,似乎想起什么。既然自己能在辽东打赢战役靠的就是诡道,那么眼下讲学也可以用诡道而为,这群士人子弟大多只懂四书五经的经文,自己只要不引入古书记载,他们便也无从挑剔。
想到这里,皇甫岑照着他后世的记忆娓娓道来。
如果让皇甫岑口述《兵学》那些经典,自然说不通,不能向寻常大家那般引经说典,旁征博引。但是胜在皇甫岑他自己个性极强,他根本就不从书上讲解,反而却讲些后世所见所闻,让底下等着纠错的学子们摸不着头绪,只有细细聆听皇甫岑所讲之中,哪里有对,有错。
人一安静,皇甫岑就好多了,也自然适应了起来。
便如滔滔江水一般口叙不绝,甚至连后世某些看似经典的战役都讲了出来,什么诺曼底登陆、淝水之战、十字军东征、赤壁大战、滑铁卢战役,等等,当然他都给他们换了个其他名字。
纵然士人不喜武夫,但是以少胜多,扭转局势的战争往往人们都很好奇,纵然这些学子表面对皇甫岑说的事情嗅之以鼻,却不得不为皇甫岑讲的故事而吸引,侧耳倾听。
这样一来,一堂所谓的《兵学》变成了一堂故事课,大家也不在追究皇甫岑的对与错,甚至有些人隐约察觉皇甫岑所说之中有很多漏洞,但也没有特意留心。
而在一旁等着皇甫岑讲课的几个大儒也彻底被皇甫岑这番讲课的方法打败,他们终于知道皇甫岑为什么不敢讲《兵学》了,但所幸,皇甫岑说的内容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对大家的吸引力也是很深。
就连襄楷这样的方士都忍不住低叹道:“仲岚学识博虽不深,可却连老夫都自愧不如仲岚见识广泛。”
直引得身旁的郑玄、蔡邕连连点头,似乎也都这样认为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总的来讲,还是比较满意,当然也有很多人事后才恍然大悟,对皇甫岑所讲的内容不是很满意。
不过,皇甫岑却已离河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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