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舒妃心里不舒服,当年她以为自己得宠,结果储秀宫那位病一好,皇上当即就不顾翻了牌子的她,急匆匆的赶去了。没多久她就因为穿的奢侈被皇上告诫了。若不是高氏搞的鬼,她可不信!
“高贵妃固然不无辜,但我告诉你这些,无非是要你知道,皇上的性子不是你劝就能劝的回的。高贵妃自藩邸起就和孝慎皇后互别苗头,刚进宫,连皇后都没封,她就先成了贵妃,还抬了旗。”愉妃嘲讽的一笑,“她若是想,哪里会被孝慎皇后和太后管住,无非是等着皇上发现她受了委屈,得到更多罢了。”
“现在也是这样。令妃先头是太后那边的,只是心大了,太后不喜欢才被舍弃了。可她也是有本事的,一边拢住我的永琪,一边连皇上都拢了过去。”愉妃神色凄凄,“若咱们直截了当的求皇上放皇后出来,皇上必定认为咱们是和他作对,不单皇后别想放出来,令妃说不定也会平步青云。”
“所以姐姐才要对皇后不屑一顾?”
“是也不是。这后宫的浑水我也淌够了,我只想在景仁宫等着永琪成人,等到新皇登基,永琪封王,我又未死,只盼着永琪念在我是他生母接我出宫。”
“姐姐慎言!”舒妃捂住愉妃的嘴,“我的好姐姐,难道皇后说不得,皇上就是说得的?我以为庆嫔已经够口无遮拦了,姐姐你竟比她还要过!”
“难道妹妹来了这么多次,竟没发现我景仁宫大殿除了舒嬷嬷,没有人出没吗?”愉妃掩嘴一笑,“我看你心眼实,才和你说的,你自去想想。皇后是很好,可若为了一时之气,惹一辈子的气,那才是得不偿失。”
“我看是姐姐读佛经读得入了迷,打得好禅机。”舒妃低头想想,“我却要试试,我不信令妃能比得上高贵妃!”
慈宁宫
第二日,慈宁宫的请安很热闹。
先是体弱多病的纯贵妃请命卸下差事,再是愉妃在宫务上的不作为,舒妃一直用十阿哥想念皇后为由插科打诨,庆嫔还故意在宫务上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错,拼命的把话题往翊坤宫上引。
太后虽不喜欢庆嫔,但庆嫔这一着却让太后找到放刘娴出来的机会。于是勉强忍了,等到弘历来到慈宁宫,就听见太后和四妃在商议要让皇后解禁,掌管宫务。
可见太后是不了解乾隆的,反而是刘娴看得准。
刘娴猜得一点都没错,弘历一点都没打算放她出来,以前太后的求情都被弘历忽悠着混过去了,太后也不愿逼得太紧,这才僵持了很久,有了今日的四妃请命。
“既然纯贵妃病了,那就卸了差事好好养病;愉妃既然不愿做也不要做了;庆嫔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撤了;舒妃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钟粹宫带小十,这些宫务也不要管了。”这一溜说下来,弘历竟是夺了所有人掌管后宫的权利。
太后心里默默盘算,嫔以上的妃子只剩下婉嫔、怡妃和令妃了。婉嫔一向是个透明人,怡妃也被皇帝抛在脑后,难道皇帝属意令妃?!
果然弘历接着就说,“后宫也不可无人掌管,那就让令妃管着吧。”
太后哪里肯依?勉强笑笑,“皇帝难道忘了,先前令妃苛刻宫例,可见不是个能掌管宫务的。哀家以为让怡妃和婉嫔共掌,如何?”
“皇额娘说的是,朕尚有奏折未阅,就不陪皇额娘了。”弘历皱着眉,极不情愿的应了,跟着挥袖而去。
于是皇后没救出来,反倒把权力丢了的庆嫔后悔不迭,但一想到令妃再受宠也不得太后喜爱,又想开了,只是忻贵人即将临盆一事仍旧堵心。
其余三人则各有各的打算。
养心殿
弘历低笑,“愉妃倒是个明白的,永琪也不错,看来是随她,恩,多加磨练,必成大器。”
笑罢,捏起书案上的一块雪缎,“哼,你也是个不错的,能忍人所不能忍,朕真是小看你了。”
“吴书来,不必传膳牌了,晚上去延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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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无庸刚退,他当上总管太监才六个月,根基不稳。这六个月,吴书来自问看得明白,原以为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心尖子,如今看来这个同高贵妃同为包衣宫女出身的令妃才能成大器,看来要好好经营,互利互惠才好。
吴书来定下这样的心愿,不到五年,悔的肠子都青了,只是为时已晚。
虽说刘娴禁足翊坤宫,其实消息灵得很。一来她这来去的还有晴儿,太后有什么事都是由晴儿转述的,慈宁宫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二来瑞宁每日都要去演武场练箭,永璜永璋也会说些什么安慰她,瑞宁也懂事了,回来就会把知道的事告诉刘娴。
兰馨已经十一岁了,晴儿还要大一些,所以刘娴已经着手教她们管家,趁着这会禁足,翊坤宫的内务都交给兰馨和晴儿,两人在邢嬷嬷的带领下学习管家。
瑞宁如今也懂事了。先头教十一十二读书,现在恨不得小十二能立时拉开弓和她一较高下。刘娴也问过瑞宁为什么要十二学他不喜欢的的东西,瑞宁却说她最喜欢的小十二也一定会喜欢。刘娴这才知道瑞宁是个凡事都喜欢分享的主,只可惜这个分享是强制性的。
下午是兰馨的声乐时间,刘娴就抱着小十三躺在榻上聆听。因为不是卖唱女要贴补家用,兰馨学琴只做消遣之用,所以教习宫女教会了兰馨指法和五音后就功成身退了。兰馨也知道好歹,怕弹得不好坏了刘娴的兴致,暗地里苦练的手指都肿了,还好被容嬷嬷发现,才被刘娴制止了。
因为刘娴心里装着事,时常听着听着就去了书房,让翊坤宫的人都很担心皇后是不是被皇上骂的狠了——先前醒来后不哭不闹,现在又精神恍惚。
很快大家都找到了好理由。毕竟上一次皇后遭皇上训斥已经是九年前了,那时皇上本就厌恶皇后,正所谓得陇望蜀,或许就是这几年皇上对娘娘的好让娘娘心存希望,却没想到希望破灭,娘娘遭受不住,受的打击也大了。
刘娴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想法,每日闷在被子里笑的肚子疼。
其实这都是因为刘娴想要个万全之策让乾隆认为她的忠言逆耳只是被爱人伤透了心却仍希冀爱人回心转意的手段,她乌喇那拉·妍姝就是个外刚内柔的女人罢了。刘娴是想一出是一出,想到好点子就去书房借着练字把计划写在字里行间,可苦了容嬷嬷这些人。
不过错有错着,刘娴无意间又一次感动了粘杆处的侍卫们,弘历的书案上摆上了皇后日夜思念黯然神伤以至于瘦骨嶙峋精神恍惚的报告,把弘历的心狠狠地攥了一下。
“妍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