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每道菜最多只能吃三口的膳食制度中都被人找到最爱,也不知是他自己招摇的好,还是身边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太多。皇后都为了讨他欢心亲自下厨,瞧瞧这份体贴,当然了,皇后是不是亲自她不知道,可这话说得多漂亮~看来她还有的学呢。不过...
刘娴轻瞥乾隆,心里暗爽,今天可是十五啊,这份鸭汤吃下去,我倒看你今晚怎么交公粮。再好的东西,也是要吃对时候的,消暑的就该夏秋之际吃嘛~不然消得可不就是你身上那把□□?转念一想,要不,以后乾隆再翻她牌子,她也让他吃这些?她十几年的主妇可不是白做的。
弘历看着端上来的莲子冬瓜老鸭汤,突然背心一凉,抬头却仿佛看见高氏,心惊之余不由得眼神狠厉。
魏令梅低眉顺眼端上汤,正好遮住三公主的眼,本想抬头眉目传情一下,却发现皇上看她的眼神很冷,她大惊失色,手一抖,鸭汤眼看就要全部倒在奏折上,对面横伸出一只手将汤盅大力推开。
“啊!”
“啊!”
魏令梅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迎面而来的汤盅,条件反射的侧退一步,正踩在三公主脚尖上。三公主自幼娇贵,不妨被魏氏踩在脚尖上,一阵钻心的痛,狠力推开魏令梅,忍不住大叫。魏令梅被一推,整个人一歪倒在地,被鸭汤泼个结实,也禁不住惨叫。
一切发生得太快,皇后只觉得心忽上忽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见鸭汤没有泼到皇上暗自庆幸,转头却见娴贵妃跪在地上。
“臣妾无理,请皇上恕罪。”
弘历却是忙甩开三公主的手,上前扶起刘娴,温和的说:“朕恕你无罪。”
刘娴顺势而起,“谢皇上仁慈。咝~”
“怎么了?是伤到哪了?”弘历放轻手脚,仔细打量刘娴上下,只见刘娴手背上几点红印,衣袖濡湿,“高无庸,传太医!”
“臣妾没什么事,倒是三公主,好像伤了脚。”刘娴不着痕迹抽回手,转移乾隆和皇后的注意力。我说皇后,你不要再看我了,你女儿还伤着呢,聪明的就快表示一下你的慈母之心。
果然皇后惊呼,“福儿!”
“皇额娘,儿臣没事。”三公主声音似是隐忍,眼神却有些落寞。
“福儿烫到哪了?让皇阿玛看看。”弘历还是很疼这个女儿的,执起手关切的询问。
三公主倒底年幼,委屈的说着脚疼,对着弘历却是真的感动了,一片慕儒之情。
魏令梅顾不得许多,匍匐在地,头磕得嘣嘣响,不一会就流血了,交口不迭的说道:“奴婢该死,皇上恕罪。”
弘历看都没看一眼,“拖下去,杖责一百。”
魏令梅吓得魂都没了,哪还顾得上伪装,她爬到弘历脚下,抬起惊慌失措眼泪纵横的秀气脸庞,配上额头点点红丝,尽显凄美之色,“皇上开恩,奴婢无心的,求皇上饶命。皇上~!”
最后那一句皇上荡气回肠,直将人的心提起来拽了三拽。
弘历似有所觉,皇后却是盯着魏氏若有所思。
“皇上,臣妾管教无方,请皇上恕罪。”皇后竟是跪下来,刘娴本就站在一旁还好,三公主却是跳离弘历身边,侧身避开。
“臣妾送汤来,本意想让皇上舒心,却没想到弄出这些事来,反而惊扰了皇上,再者魏氏已封贵人,虽贬为宫女,却没有除去玉牒,若真的当做宫女使唤,后宫却无前例,臣妾只好将她带在身边。都是臣妾的不是,请皇上恕罪。”
“皇阿玛。”三公主虽不知皇后为什么要帮魏令梅开脱,但想到是自己将人带来,自没理由不带回去,魏令梅也的确够惨,于是斟酌着开口,“令梅向来都很小心的,许是昨夜没睡好,都怪儿臣,不该缠了她一宿。皇阿玛,儿臣已经不疼了,你就饶了她吧。”
“真的不疼了?你可是哭了呢。”
“真的不疼了,就刚开始疼了一会。”
“妍姝,你看呢?”
刘娴低眉顺眼,“臣妾不敢妄言,但凭皇上做主。”
“既然皇后和公主都给你求情,”弘历摩挲着奏折的边沿。
魏令梅心里一喜,皇后脸色平和,只手微微握拳。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杖责四十。”
魏令梅还想喊,被堵住嘴拖下去。
“皇后跪安吧,福儿也回西三所好好休息几日。”
皇后和三公主老老实实跪安,离开养心殿。
养心殿又只剩下弘历刘娴两个。
“你的手给朕看看。”
刘娴诧异的抬起头。
“哼!”弘历颇有些得意的摊开刘娴的手,露出燎了几个水泡通红的手心,“你以为朕没看到?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骗朕?”
“妍姝不敢。”
“让太医看看,一会把高丽上供的烫伤膏拿去。”
“谢皇上。”
翊坤宫
未时刚过,刘娴带着包成馒头的右手回到翊坤宫,把容嬷嬷吓得直喊阿弥陀佛。
东侧殿,容嬷嬷小心拆着纱布,心疼的埋怨道:“这是怎么弄的?又和皇上吵起来了么?”
刘娴侧倚着,专注的盯着容嬷嬷看,“长春宫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你说她什么时候求情不好,为谁求情不好,偏偏是那个时候那个人。这回乐子可大了,咱们正好看出好戏。”
“伤的还不是您自个儿?”容嬷嬷没好气的说,“娘娘不心疼,嬷嬷我疼,这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好!”
刘娴定定的看着容嬷嬷,“嬷嬷,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容嬷嬷老脸一红,不做声了。
“一个宫女差点把汤倒在奏折上,那是皇上刚批阅立马要送去军机处的奏折,我顺手一推救了奏折,虽然伤了手,也算大功一件。”刘娴肃着脸,“可长春宫那位看错眼,以为汤没泼到皇上就万事大吉,还想救那个宫女,就连三公主都明里暗里帮着她。”
“什么宫女这么大脸面,引得皇后公主都帮她?”
“嬷嬷还记得尔青吗?”
容嬷嬷沉默小会,“记得。”
“魏氏应该是高氏固宠的工具。试问,这宫里除了高氏自己,还有谁能□□出和高氏言行举止差不离的人?”刘娴张张手,“高氏早在藩邸就被人绝育,她即已知道就一定会培养出一个人来为她生孩子,这个人可以不漂亮但一定要和高氏相似,最重要她要能进宫且身份低下,将这样一个人从小培养,□□的由内到外都和高氏相仿,之后一旦这个女人进了宫得了宠生下孩子,因为孩子的母亲身份低下,皇后又有自己的孩子,高氏作为贵妃可以很自然的将孩子养在她名下,到时子以母贵,凭着皇上的宠爱,高氏的养子是可以和皇后嫡子争一争的。可孩子的母亲是高氏的复制品,皇上宠爱的自然还是高氏。”
“这个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可惜高氏高估了太后和皇后的忍耐,计划刚刚开始,高氏就被皇后弄死,而太后出面硬生生扭转整个局面。当然了,高氏不会想不到若自己死了会怎么样,她死了计划自然就变了,这个宫女将变成皇上思念怀念朝思暮想高氏的工具,高氏知道是谁害得她,所以那个宫女才会被分到长春宫,要知道高家是内务府世家,内务府包衣世家从来都是盘根错节牵一动百。高氏让皇上在按祖制留宿长春宫而皇后正巧风寒的时候临幸一个小宫女,这个小宫女和高氏又有那么一点相似,你说皇后会怎么想?”
“皇上虽人在长春宫,心却在储秀宫。”
“嬷嬷说的对,所以皇后会很纠结,她一方面痛恨这个借着她爬上龙床的宫女,一方面又会欣喜这个宫女很得宠,那意味着皇上不再独宠高氏。”
容嬷嬷轻声提醒,“娘娘,高氏已经死了。”
“对,这就是重点。高氏去了,而作为怀念工具的宫女,曾经的魏贵人,却被我们的计划毁了。”刘娴敛下眉,“没有高氏,魏贵人只能是魏贵人,可她似乎不甘心。嬷嬷,你说,皇后要做什么呢?”
“啊!”
“可怜三公主,同时成为她们两个争宠的工具。”刘娴轻挑右眉,“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皇后,怎么突然这么浮躁呢?呵,后宫干政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