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臣妾已经吩咐敬事房添上娴贵妃的牌子。娴贵妃痊愈,今儿个又是佛诞,正是好日子有好事。若是得皇额娘吉言,可不就是后宫的大喜事。”
“皇后说的不错,皇上正值壮年,你们有那个心思去争,倒不如少争一些,多为皇上诞下子嗣才是。”
“谨遵太后教诲。”后妃们忙起身谢恩,心里还是有些憋屈,她们也想生个阿哥格格当做念想,可是皇上被人霸着不来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争,皇上更不会去她们宫里了。
纯妃嘉妃和愉嫔却是得意在心,她们都是有生育的妃嫔,都生有儿子,还都活下来了。纯妃更是还有个格格,在太后面前也算有脸面,说的上话的。
又说了一阵话,早过了皇上往常来请安的时间,太后也没了兴致听她们没营养的恭维,就说:“哀家今日有些乏了,皇后,娴贵妃留下,其他的都跪安吧。”
太后发话,让巴望着见皇上的贵人常在们有些失望,这半个月天天能见到皇上把她们的心思都养大了,磨磨蹭蹭的跪安,正准备往外走,就听见太监唱名。
“皇上驾到!”
这时候谁走谁是棒槌!
弘历特地迟点想等妃子什么的都走了再到慈宁宫请安,没想到刚进门,就看见有的贵人常在刚从地上起来,知道她们是跪安,弘历恨不得退出去重来,叫你走这么快,该!
面带笑容,内心苦涩的向太后请安,弘历一眼就看到站在太后右侧的娴贵妃,眼睛登时就不转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这么多妃子请安,弘历愣是只看到那个着天青色旗装梳二把头,簪一支流苏金簪的身影。
太后自是看见儿子这番作态,不禁好笑,也不好让弘历就这么把她们晾着,暗咳一声。
弘历登时惊醒,“都平身吧。”
太后淡淡的说:“既然都已经跪安了,就都下去吧。”
“是,臣妾(奴婢)告退。”
再坐定,太后自是坐在主位,皇上皇后分坐其左右,娴贵妃坐在太后左下首第一个位置。
刘娴站起跪下,“妍姝此番病重,多得皇额娘皇上关心,让皇额娘皇上担心,实是妍姝的不是。”
弘历忙抬手,“生病也非你所愿,是...你刚刚好,留心着凉,快起来吧。”
太后似笑非笑的横了弘历一眼,“皇帝说的对,你身子刚好,可不能再病了。起了吧。”
“谢皇额娘,谢皇上。”
茗珍扶着刘娴坐下。
刘娴对容嬷嬷点点头,脸上飘起几缕红晕,“妍姝养病之时,感怀皇额娘往日恩情,绣得一副炕屏,趁着今儿个佛诞,献给皇额娘,望皇额娘不要嫌弃。”
容嬷嬷片刻回转,端着炕屏进来。
炕屏展开,是一幅墨绿色绣线绣成的观音心经,大小适中的正楷,配上做底的浅黄色绣布,入眼极为舒适。
“知道皇额娘喜佛,便绣了这篇观音心经。”
太后满意的点头,“难为你养病还念着我,你有心了。”
弘历也觉得娴贵妃孝心可嘉,难得赞赏的点点头。
容嬷嬷见太后满意,连皇上都眼带赞赏,不疾不徐的将炕屏翻过来。
“咦?”却是太后略带惊喜的说道,“你竟是绣得双面?”
炕屏背面是一幅观音坐莲图,观音身后站着金童玉女,观音宝相庄严,金童玉女圆润可爱。
只一眼,弘历顿时觉得以前妃嫔奉承他的那些绣品全是次品。他仔细反复打量着炕屏,只觉观音身后的佛光丝丝缕缕,似有流光浮动,观音眼中满是慈祥,金童玉女也是言笑嫣然眼波流转,不由心下称奇。娴贵妃的绣工何时这么精湛了?配色就算了,那副观音图竟像是真有佛光笼罩,会动会笑了。
弘历神情复杂的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不苟言笑的娴贵妃。
皇后笑的温婉动人,看向娴贵妃的眼中若有所思。
“这幅炕屏哀家很喜欢,妍姝费心了。”
“妍姝这般尽心,皇额娘,咱们很该赏她的。”
刘娴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只淡淡的说:“这是妍姝答谢皇额娘的微薄之礼,没费什么心,皇额娘喜欢就是对妍姝最好的赏赐了。”
“偏你这张嘴会说,桂嬷嬷,将这炕屏摆到寝室去,哀家要天天看着。”
四人又说了会话,太后以皇帝还是处理政事要紧为由赶走弘历,也没留皇后和刘娴,只又赏了刘娴些东西,让她们各回各宫。
养心殿
弘历批阅着奏折,快到晚膳的时候,敬事房来请示绿头牌。
高无庸轻声问道:“皇上,还是去长春宫吗?”
看着盘子中的牌子,弘历想起早上看见的苍白冷清的娴贵妃,忽而忆起大婚时红盖头下那个眼含深情难掩惊喜鲜活灵动的女子,不由得翻了娴贵妃的牌子。
高无庸挥手让端盘子的小太监下去,转过身就听皇上问。
“高无庸,你跟了爷几年?”
“回皇上的话,奴才是康熙五十九年跟的皇上,至今已有二十五年了。”
“你还记得,娴贵妃刚进府那会,高氏罚跪是为了什么?”
高无庸拿不准皇帝问话的心思,犹豫要不要说。
皇上却已经走出养心殿。
“摆驾,去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