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初一,一身孝服的永琏神情恍惚的在御花园中散步,这走着走着,竟然就习惯性的走到了长春宫门口。是啊,以往他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要来这个给皇额娘请安的。可是以后再也不用了,因为皇额娘死了,没有了......思至此,永琏眼中的泪雾朦胧了视线。
永琏想要推开长春宫的宫门,进去看一看。以往他无数次的渴望,却从来没有机会得以进入这倒大门。可现在母亲死了,他反倒能够如愿了,这是何等的讽刺啊!永琏懵然的伸出手,正此时刻却听得那边墙角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哭声。永琏楞了一下,随即迈着步子走到那个角落里。
“娘娘,奴婢没用,救不了您。而今,也只能偷偷的给您烧些纸钱......奴婢真的没有要勾引皇上的意思,皇上是娘娘的丈夫啊,奴婢不想的,奴婢对不起娘娘的恩情。”
那穿着白色宫装的女子跪在一个火盆前,偷偷烧着冥纸,连哭声都显得那样的小心翼翼。毕竟私下烧冥纸,在宫中是不被允许的。
永琏望着那单薄的背影,唇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果然是她,除了她以外,没人敢做这么大胆的事,也没人再对皇额娘这么忠心了。
“宝儿。”永琏在她身后唤了一声,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转过身。
“二阿哥......”魏宝儿的眼眶又红又肿,显然是已经哭了很久了。
“我就猜是你。”永琏走到了魏宝儿身边。
“二阿哥,奴婢无状了。只是,奴婢实在想为皇后娘娘尽最后一点心意。”魏宝儿磕头告罪。
“这有什么无状的,你也是一片好心。”永琏发现,他竟然不知道该跟这个姑娘说些什么。魏宝儿抬起头,二人视线相接,而后是一阵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永琏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多事情,他怎么能怪她呢?又怎么舍得怪她呢?
“我听说你封了贵人,而今你也算是熬出头了,没想到你还能惦记着我皇额娘。”永琏一边说着,竟然一边毫无规矩的挨着魏宝儿,也跟着一起跪在了火盆前,缓缓的,将那一叠一叠的冥纸放进火盆中,看着火舌将它们吞灭。
“贵人......哪里是什么贵人,奴婢还是奴婢......”魏宝儿失落的低下了头。
“二阿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宝儿是那种攀龙附凤,心大的女人了?”魏宝儿绝望的看着永琏,仿佛在用全身的力量告诉永琏,她有多么不想,多么无奈,多么痛苦,多么悲伤。那眼神,看得永琏心疼。
“宝儿,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不是那样的女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魏宝儿闻言露出了一抹苦笑,她点点头。
“有二阿哥这句话,奴婢值了......”
“宝儿,我本想将你调到我身边的......可惜,我迟到了......晚了皇阿玛一步。”永琏得承认,他是很失落的。那些传信的日子里,无数个点点滴滴,暧昧的眼神,无意的指尖相接。他以为,这个女人是他的,他也能感受到,宝儿面对他时的脸红心跳。他喜欢宝儿,她是那么的特别,在这个肮脏的皇宫里,就像一抹亮色的青莲。她带给他那么多的惊喜,可惜最后,阴差阳错......
宝儿那么好,她就像稀世珍宝,放在哪里都终究是会发光的,有男人发现了她的美丽便占为己有,宝儿只是怀璧其罪罢了。是他先看到了宝儿的这种光芒,可是没等他伸出手来,将宝物藏好,就被皇阿玛捷足先登了。
“二阿哥,奴婢......”魏宝儿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永琏,欲言又止。
“别说了,我明白的。”永琏对魏宝儿宽慰的点点头,她也一定料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那天晚上,皇额娘忽然发病,竟然攻击皇阿玛。宝儿救驾有功,皇阿玛看上她,实在无可厚非,也无可奈何。皇阿玛要她侍寝,她如何能有拒绝的余地呢。
“宝儿,我还是喜欢叫你宝儿,而不是魏贵人。皇阿玛他,对你好吗?”永琏忍不住开口问了这句话,可好不好又能如何呢?他难道还能把人抢回来吗?
魏宝儿听到永琏的问题,仿佛掩饰一般的连连点头。
“好的,皇上对奴婢是好的,皇上赏赐了好多金银珠宝给宝儿,怪摸怪样的,宝儿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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