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阿泠忽然想到,兽神似乎很久都没联系自己了。
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自己早该想到的,古老的神灵垂死之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
阿泠将此事告知与刀尊,简略带上了“神”与“信徒”的字眼,让其小心面具生灵汲取下方灵魂。
如果他所想不错,如果这一空间的北桦生灵灵魂都成为了面具的“养分”,那么谁又敢保证,它们不会获得“神格”,踏入神灵之境?
就算没有「神权」,神灵终究是神灵,他可不想以六阶之身直面两尊虚假神灵,即使是刀尊也一样。
任他刀法通玄,却也是在人间出刀,他手中的破刀,当真能够斩除神灵?
“哈哈,小子,你怎么就知道斩不得?”
剑鬼被飞扬乱发下的笑容感染,其笑中带着无法言喻之潇洒。
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能阻拦他,如果有,那他就握紧手中破刀,一刀下去,便也就没有了。
他好像隐约明白,刀尊散发出的那种,区别于剑意的“意”究竟是什么了。
阿泠甚至觉得,他离悟透那种“意”,就只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小子,别说是这两只了——”
刀尊的乱发飞扬,他每一次出刀,都带着无匹之意,这一刀径直斩断愁容面具一角袖袍。
“就算是再来两个——”
再见其出刀,阿泠恍然间似乎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接近“毁灭”的气息。
他觉得自己离这种“意”越来越近了,就差一句提点,便可尝试着挥出一刀。
刀尊外貌邋遢,若将他丢在甫来皇城外城街道上,说不定还会引来巡城司的灵修当叫花子上前驱赶。
但就是这样的人,能够挥出无比纯粹的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让阿泠难以望其项背,难以悟透其意。
他破烂的衣裳被刀风吹开,裸露的胸膛上是一道又一道没有愈合完全的伤痕。
蓬乱长发下,两只眼中除了手中刀,便再无他物。
剑鬼不禁勾起了嘴角,其潇洒近乎癫狂模样,倒是让他想起了自己——一个另外的自己。
刀鬼如今在岁月长河之中与怒容面具交战,虽然后者尚未展露出「神权」,但面具有血色空间,空间内说不准又是多少个无辜的北桦百姓,随时能够充当养分。
他能纠缠,却不能灭之。
面具能够毫无忌惮地释放术法,所持猩红丝线亦能吞噬灵蕴,阿泠唯一能与之对抗的,便只有「神权」和武技。
他如何能在这样的敌人面前耗下去?
“前辈当真?”
“哈哈哈,小子,我说的每句话都当真,从不虚言。”
刀尊回头,笑容却凝固了一刹那。
他看到阿泠冰冷的脸上,渐渐晕开了笑容。
血色空间被其一剑洞穿,拉开一道空间裂缝。
刀尊在这一刻,仿佛看见了星河璀璨,那点点星光,沾染着岁月浓重的气息。
一个与阿泠长相无二、带着灿烂笑容的少年,一步跨出了那道裂缝。
他的身后跟随一大团猩红丝线,一张惨白无比、刻画愤怒面容的面具紧随其后。
“前辈,你这么说,我他娘的可就当真了——我给您把更多的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