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太乙村

    十四太乙村于礼曾看过《空谷幽兰》这本外国人写中国隐士的书，现在想起来，好像再一次向自己发出召唤。他将汽车加满了油，决定前往终南山。

    高速公路畅通无阻，远远就望见青翠的山峰。于礼在太乙宫下了高速路，在镇上买了些食品、饮料、睡袋、绳索等物品，驱车往山中驶去。道路渐行渐窄，见前面有户人家，就下车徒步走了过去。

    这户人家的院墙用粗糙的石头磊成，大门歪斜半掩着。于礼敲了敲门，不见屋里动静。又敲了敲，还是不见人影。正犹豫间，一位荷锄的老者走过来道：“这家人早已般到城里了，你是他家的亲戚？怎么会不知道？”

    于礼连忙施礼道：“我是路过此地，一来了解一下此处是否有隐士，二来想问问往前能不能走车。”

    “怎么总有人问这奇怪的问题！太平盛世，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谁会来这儿隐居？你们都是从古书上看到的吧。”

    “请问老伯，此处是什么地方？”

    “这儿叫太乙村，传说太乙真人在此修炼成仙。往前就没有好路了，前面干沟也已经涨水了，就是步行过去，也要趟很深的水。”

    于礼看老者健谈，此时天色已晚，不如在此过夜，既安全，又有人说话。

    “老伯家可否借宿一夜？”

    “当然可以！家里只有一条黄狗陪伴，儿孙们都到城里去了。他们要接我去享福，可我在这生活惯了，哪也不想去。”

    于礼将车在一片空地上停稳，锁上车门，跟着老伯。一路上乱石嶙嶙，时有鼠蛇出没。抬起头，山如画屏。

    于礼随老者来到一户人家。一条黄狗汪汪两声，忽又摇着尾巴，垂着耳朵，向客人示好。于礼环顾四周，只见桃李环抱，门前瓜果满架。有溪流从门前经过，水声淙淙。向南面望去，两峰交错，状如蝴蝶。

    老者家具简陋，灶屋与厅堂分开，倒也干净。

    粗茶淡饭过后，宾主席地而坐。

    “老伯可曾见过什么世外高人？”

    “山里人目光短浅，哪能见到高人。不过离我们这不远，有一个画院，会画画的不少。”

    “我是指能降魔驱鬼的那种。”

    “没听说过，山上道士是有的，不过都是穿道袍的普通人，平时骗点香火钱罢了。就比如我们村就有好多人去当道士，都是旅游局招去骗游客的。就说太乙村吧，其实就有很多！都争着叫太乙村，是为了能招来投资，建设旅游项目。太乙真人在哪修行的，谁也说不清楚。”

    他们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小淘气很想找到小精灵，找到樱桃，可是上哪去找呢？

    淘气离开于礼，翻身跃上高空。见南方峰峦如聚，向南飞去。皓月当空，凉风习习。突然有两团白光出现在一个水池上方！水池夹在群山之间，在月下泛着银光。两团白光好像互相嬉戏，在湖面时隐时现——难道是小精灵？

    小淘气加大力度，迅速划过去，果见两个小精灵嬉戏！他们身体好像罩在水泡里，周身泛着忽明忽暗的白光，发出细微娇弱的调笑声。小淘气划了个优美的弧线，接近两个小精灵，宛如风度翩翩的绅士。可小精灵突然惊慌逃散，而后又聚合为一，一头扎入水中！

    淘气不停地呼唤着：“小精灵——小精灵——是我啊！我不会伤害你的，出来吧！”喊了数声，不见回应。淘气在小精灵入水的位置端详半天，水中的月亮由破碎到聚合，在水面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