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一起吃着草的两匹骏马,说道。
“这么长时间,他们俩不是在办那个事吧?”前座的飞行员笑着说道,“那妞儿可是挺漂亮的说。”
“弄不好还真是呢。”观察员咧了咧嘴,再次举起了望远镜,向大树的方向望去。
四川,成都,“四川人和铁路公司”总部。
在一间办公室里,处理完了手头事务的黄侍尧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背,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从年幼的时候起,我们就觉得美国是个特别可亲的国家。我们相信,这该不单因为她没有强占过中国的土地,她也没对中国发动过侵略性的战争;更基本地说,中国人对美国的好感,是发源于从美国国民性中发散出来的民主的风度,博大的心怀……”
黄侍尧看完了这篇登在《新中华日报》上的名为“民主颂”的文章,只是微微一笑,拿起另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世界上每个善良而诚实的人都会因美国的存在而感到喜悦和光荣;自从世界上诞生了美利坚这个新的国家之后,民主和科学才在自由的新世界里种下了根基。一百多年来,每天每夜,从地球最黑暗的角落也可以望到自由神手里的火炬的光芒,它使一切受难的人感到温暖,觉得世界还有希望。”这是《新中华日报》刊载的社论。
“……在中国,每个小学生都知道华盛顿的诚实,每个中学生都知道林肯的公正与怛恻,杰弗逊的博大与真诚。这些光辉的名字,在我们国土上已经是一切美德的像征。……是他们,在我们没有民主传统的精神领域里,筑起了在今天使我们可以有效地抗拒了封建思想的长城……”
“我们党现在所进行的工作,乃是华盛顿、杰弗逊、林肯等早已在美国进行过了的工作,它一定会得到而且已经得到民主的美国的同情。美国一直用大量的物资支持中国的抗击日寇侵略的战争,以及中国国内的民主运动,这是我们所感激的。在庆祝美国国庆的时候,我们都相信,我们的奋斗只能得到一个结果——那就是胜利。”这是中国国社党在报上刊载的宣传文章。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这些社惠主义的伟大思想家和行动家,对于美国的战斗民主主义及其在世界史上的进步作用,从来都是给予高度的评价的。美国的战斗民主主义有其光荣的历史传统。……列宁说,这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真正解放和真正的战争’之一。”这是夹在一张报纸里的社惠主义团体的传单。
这份传单表明,甚至于国内最为激进的共有主义组织,也对美国表示了高度的好感。
黄侍尧又看了看其它的报纸,大体上都是差不多的内容,不由得暗暗好笑。
不过,他现在也理解,为什么中国的民间,能够弥漫着如此浓重的亲美情绪。
如果没有美国的支持,中国想要成功的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并在战后跻身大国之列,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没有美国的支持,中国哪怕能够独自战胜日本,也将面临崩溃的边缘。
更别说那些在中国战场上流血牺牲抵抗日军侵略的美国志愿军人成为中国人心目的中的英雄后所带来的影响了。
黄侍尧明白,美国和中国现在走得如此之近,自己的那位“上门女婿”也是功不可没的。
“凡事过犹不及,现在和美国人这么近乎,而且美国资本大量进入中国,你难道就不怕中国的经济让美国控制了吗?”黄侍尧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想好以后怎么收场了吗?”
黄侍尧又翻动了几下手中的报纸,突然,一张报纸上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照片上拍摄的,是一场具有哈萨克民族特色的盛大婚礼,新娘娇艳俏丽,穿着具有民族特色的华美盛装,依偎在一位中国将军的身边,周围是欢呼的哈萨克牧民和高举长刀的中人,远处的草原上,到处是来回驰突的哈萨克骑手。
“万里草原,安西故地,总算是不用再叫什么‘突厥斯坦侍尧叹息了一声。
他随手放下报纸,突然好象又发现了什么,猛地将报纸重新抓了起来,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
当他认出了照片上的那位当了新郎倌儿的中国将军是谁时,不由得恼怒地将报纸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岂有此理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花心了”黄侍尧吼了一句。
刚刚走进来的吴杰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让黄侍尧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您这是……”吴杰不明白黄侍尧会因何动怒,不由得上前小心的问了一句。
“你看看吧”黄侍尧将报纸递给了吴杰,吴杰看到报纸上的照片,立刻便认出了杨朔铭的身影,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以前还真没觉得他是这样的人。”黄侍尧叹息了一声,“现在看来,以后韵儿怕是要吃苦头了。”
“您多虑了。”吴杰看完了照片下面的文字说明,笑了笑,说道,“我倒是觉得,瀚之此举,怕是另有深意。”
“哦?”听了吴杰的话,黄侍尧冷静了下来,转头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也和傅家的那个一样,是当地人硬塞给他的?”
“硬塞倒是未必。新娘是当地望族之女,有草原公主之称,从身份上论,未必输于内地名媛。”吴杰说着,放下了报纸,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了黄侍尧,“如果想要和当地部族搞好关系,联姻是最好的办法。”
“他在那里又弄个家出来,难道是想在那里长住?”黄侍尧吹了吹胡子,接过了文件。虽然他觉得吴杰的话有道理,但心里还是难以释怀。
“我想他弄的这个‘新边疆’铁路建设计划,应该是能给您解惑了。”吴杰笑着说道。
黄侍尧打开文件看了几眼,脸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想在哈萨克草原修铁路,并且把原来俄国人没修完的铁路都连起来?”黄侍尧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吴杰,“原来如此……”
吴杰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全国铁路网的建设项目只完成了一半,蒙古那边的铁路也要修,他竟然又别出心裁的想在哈萨克草原修铁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这么大的摊子,成心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是吧?”黄侍尧的话里虽然带着恼怒之意,但吴杰还是能听出来,他对自己的女婿有如此雄心壮志还是赞许的,只不过对他的行事方法有些异议。
“哈萨克诸部脱离俄国归附未久,而其地距中国本土过于遥远,交通又不便,当地驻军又少,一旦有事,根本来不及反应。”吴杰说道,“而铁路为一国交通之首,有如人之血管脉络,如能将铁路修到那里,则哈萨克,新疆,青海等地与内地联为一气,俄人若卷土重来,则我军可以借铁路而至,与之相抗。昔年俄人修西伯利亚大铁路时,亦兼修中亚铁路为渗透,也是一个道理。”
“说的也是。”黄侍尧颜色稍霁,他放下了手中的铁路建设计划书,笑了笑,说道,“这一次看在这铁路的面子上,就饶他一回。”
“瀚之年少,血气方刚,此次万里远行,身边又无妻室陪伴,有这等事,也是常理。”吴杰笑道,“如今妻妾成群也是常事,毕竟比起那些纵情声色广为蓄纳的荒yin无度之徒,瀚之可是强得多了。”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黄侍尧笑了笑,又抓起了那张报纸,看着照片上一脸幸福微笑的杨朔铭,说道,“我现在先把话放在这儿,以后这样的事儿,肯定会越来越多。他的女人,绝不会仅仅这几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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