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来,又是一篇新的日记:
“……睡到半夜里,我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起了床。
我轻手轻脚地走,暗夜精灵的听觉极其灵敏,就算仆人们也一样,我要很小心很小心才能不被现。
那个孩子待的房间白天我留意过,在仆人进去送饭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就找到了那里,我和阿涅丝以及那些路痴女孩可不一样!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看来师父觉得虱子已经完全可以吓倒我了。
这是个普通的客房,前两天我刚叫仆人细细打扫过,我偷偷走到床前,突然有点害羞,我半夜跑来这里干什么呢?
可就在我犹豫要不要退回去时,我现黑暗里有反光的东西,我一下就明白了:那个脏孩子没睡觉!
我放出一个小小的火球照明,一下子就看到他抱着双腿缩着坐在床上,因为突然的亮光惊恐地望着我,直到一分钟后眼神还是那么震惊,让我觉得不耐烦了,怀疑他是不是弱智。不过,可能他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魔法师吧,我有点得意,骄傲地把火球增大了点,当然,不能太大,如果烧了房间,师父会打我的**。
在更加明亮的光线中,我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他的脸真瘦,小小的,脸色很不好,好象常年吃不饱饭,脸上还有抓伤,不知道是谁干的,他的头象脏脏的墨绿色水草,只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还算好看,让我想起妈妈的遗物里的一对祖母绿。让我生气的是,他身上穿着的白色丝绸睡袍很眼熟,那分明是师父给我预备的衣服里的一件。他防备地看着我,我想,也许是因为他没有衣服,大家没办法吧,算了,反正只是一件衣服,虽然把一位淑女的衣服给一个脏男孩穿太过分,但是,我就假装那不是我的好了。
‘你叫什么?’我尽量和蔼地问他。
他没有回答我,还是很防备地看着我。
‘你肚子饿吗?’我扬了扬手里准备来做亲善外交用的黄油小奶酥。
他还是不理我。
我以为他听不懂洁努加得语,就换成黑暗联盟语又说了一遍。
可是他居然扭过头去:‘我不用你管。’他用洁努加得语十分无礼地说。
我怒了,我一辈子(虽然你的一辈子才过了十一年)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待遇,这个带着贫民窟口音,满身都是虱子的家伙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气得转身就走了。
这辈子我再也不要理这个人,我誓!”
雷娅慢慢从日记里把眼睛抬起。
一种隐痛和悸动纠缠着她的心脏。
这个孩子,是安洛卡吧?
还记得曾经听说过的安洛卡的事情,安洛卡是暗夜精灵最高统治者路德瓦纳公爵的私生子,是一个地位卑贱的舞娘所生,幼时流落在外,受过很多苦,后来被路德瓦纳的胞弟找回来的原来安洛卡真的是我的师兄弟……
这种痛苦,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情,曾经生在我身上?
安洛卡到底背叛了我什么……
一时间,她突然不想看下去……
也许,还是不恢复记忆好一些吧?
然而,她终究还是看下去……
接下来的几篇都没有再提到安洛卡,她过了十来天就回去了,可能这十来天安洛卡都被隔离了,哥哥的私生子,处理起来想必还是很麻烦的,雷娅想自己这个师父可能是不想让不想干的麻烦涉及到自己心爱的弟子。
然后就是接下来一年的日记,总共只有十几篇,有几篇是关于她新学的东西和在学校的杰出表现,其中一篇是她完成了一次禁咒,魔法造诣达到魔导士的水准,也是洁努加得史上最年轻的魔导士,这件事雷娅曾经听人说过,很是轰动一时。
还有两篇是关于和伙伴出去玩的事情。
剩下的则都是关于叔叔和堂叔的小阴谋以及对她父亲的不敬,字里行间看得出自己那时候对此很气愤,并且采取了一些争锋相对的手段,尽管不算高难度的阴谋,但是也挫败了她空有野心却不怎么高明的亲戚。
然后便是暑假又到了,她又被师父接走。
这时有了关于安洛卡的新的一篇:
“我今天很乱,也很惊讶。马车到的时候,我下车,有人伸手扶我,我以为是仆人,没在意就把手给他了,下来马车现是一个个子挺高,十三四岁的男孩,说真的,不得不承认,他长得还挺俊的,我一下子就被他墨绿色的,在风中飞舞的柔顺头给镇住了,他用翡翠般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微笑着,我吃惊地站在那里,直到师父出来,笑着说‘你忘了他了?去年不是见过吗?’我才回忆起那独特的色和眼睛。
他殷勤有礼地对我,言行举止都符合一个贵族少年的最严格的规矩,口音也完全没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可以在一年内有那么大的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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