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人帮助下把晕倒的玛蒂娜婶婶弄到床上,喂了白兰地。
等到玛蒂娜婶婶悠悠醒来,放声大哭的时候,她心里已经作了决定:“玛蒂娜婶婶,你别伤心,我会去把他找回来的。”
玛蒂娜婶婶抬头看着她,泪眼朦胧,声音颤抖:“你……去哪里找啊……”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被征入伍拉了壮丁几乎就是只能默等生离死别的事情,母亲或妻子在家里盼得心碎神伤,哭瞎了眼睛,熬白了头,最后大都是盼来噩耗而已。
有着精良装备作为各国主力的骑兵大都是贵族出身,平民入伍则是做苦力的工程兵,或者当作炮灰的步兵,死亡率非常高。
迪亚娜望着玛蒂娜婶婶,坚定地说:“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
玛蒂娜婶婶比起年轻时已经开始混浊的眼睛渴望地望着她,又失望地摇头,不敢相信。
玛蒂娜婶婶哭着帮助迪亚娜收拾行李,这几天,她已经哭肿了眼睛,以至于迪亚娜都想不起她眼睛不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把迪亚娜的衣服仔仔细细叠好,收在包袱里,“你来的时候穿的……紫色的平绒骑马装我都缝补好了……格子裙子就不要带了,太乡下气了……这里有十六个银币四十个铜币,你带着路上花……我的小迪亚娜,”她看着她眼泪又下来了,“找不到他你就回来吧。”
迪亚娜看着她的泪眼,一时也觉得五内如焚,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无权无势也没有实力,也许找回肯亚只不过是空洞可笑的梦想,很可能到最后什么都做不了,连自己都保全不了……但是不管怎样,她不是能够坐在家里空等的人。
然而看着那用手帕包裹的一堆零碎钱币,她忍不住深深忧虑了:“玛蒂娜婶婶,”她皱起眉头说,“肯亚走了,没人打猎你怎么生活?你怎么能把家里的钱都给我呢?”
“不不,”玛蒂娜婶婶慌忙摇着手说:“我还有钱,真的,亲爱的,你不要担心我,我还能干活,有我的菜园子,还有我的两头奶牛。”
迪亚娜不跟她说,知道争论也没用,走的时候偷偷放到她放袜子的抽屉里就是了。
“玛蒂娜婶婶,最多两三年,就算找不到肯亚我也会回来的,会给你养老,放心吧。”迪亚娜故意用淡淡的坚毅神色来掩饰她的肝肠寸断。
玛蒂娜婶婶眼圈一红,但是被她的淡然神情感染,没有掉泪,只是红着眼圈点头。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迪亚娜就走出来了,她害怕和玛蒂娜婶婶告别。
十个银币被放在袜子里,拜托了相熟的邻居尽可能照顾玛蒂娜婶婶,远处的天边已经开始微微泛白,最后一次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静静卧在微微起伏的翠绿小山岗上,曾经给与她半年的幸福生活的木屋。
玛蒂娜婶婶还没有起床,木窗棂里没有透出灯光。
突然有什么凉凉的湿湿的东西碰了一下她的手背,一惊,转头一看,不由失笑,是有一次肯亚送她当礼物的一只小冰角鹿,高度刚刚到她胸口,小小的鹿角最近长出来了,嫩嫩的两点小尖,乌黑湿润的大眼睛望着她,正拿冰冰的小鼻子试探地碰触她的手背。
“是你啊。”迪亚娜爱怜地摸摸它的圆脑袋。
鹿是很警觉的动物,小鹿看她手伸过来,蹄子往后一退,很想夺路而逃的样子,但又控制不住想要接触她的愿望,还是勉强站在原地,让她摸了。
“你要乖乖的,多陪陪玛蒂娜婶婶,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了。”迪亚娜黯然说。
小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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