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人了,他可能杀人凶手,也可能会是下一个死者。
雪依旧在下,只是小了些。
晶莹的雪花静默的飘落,信手拈来一片,你会惊讶的发现它是那样的精致,那样的细腻。然而,那精致的细腻纵是再过美丽,也只是一瞬,一经消融,便不复存在。
尾声将近,那就让这个故事在落雪飘飞之中结束吧。
这是最后一次杀人,这一次不是在深夜,而是在午后。
无论窗外是晴是雪,温子敖都是在房间里写佛经,起初是抄写,后来时间久了,抄写变成了默写,他希望靠抄写佛经来减轻自己的罪孽。
佛经可以超度亡魂,佛经可以减轻罪孽,开玩笑,这么扯淡的东西居然也会有人心,对,的确有人信,因为,毕竟这世上还是愚人、小人居多的。
房门被推开了,而后,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宝剑闯入了温子敖的房间。
“你终于来了。”温子敖抬头看了一眼那黑衣人,便又低下头去,因为这一卷经书就差几个字还没有写完了。
“你知道我要来?”
“不知道,我只是一直在等。”
“等,等什么?”黑衣人随手从书案上拿起了一卷纸,看到上面写的都是佛经里的字句冷笑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每天抄写经书,你以为每天抄写这些大慈大悲、假仁假义的东西就可以洗去你所犯下的罪孽吗?”
说到这里,黑衣人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狠狠的将那一卷经书仍在地上。
“我知道,我们所犯下的罪孽是不可饶恕的,十七年了,我每天都在这里抄写经书,我也曾以为这样可以渐渐洗去自己的罪孽。”
“结果却是我每多抄一卷经书,反而觉得自己的罪孽又加重了一分。我也曾想过要了解自己的性命,但怯懦的自己却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一个字写完了,温子敖站起身来,向黑衣人的方向走去。
“这些年来……这些年来,我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起十七年前那残忍的一幕,尸横遍野,师父他临死前瞪大眼睛,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想要说话却已经说不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十七年前,什么师父,难道你以为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我就不会杀你了吗?”
“不,不,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可以解脱了,我就可以再见到师父了,到那个时候,我不奢望他能原谅我,我只是希望自己还可以做他的弟子。”
温子敖那似是在忏悔的话,却把黑衣人激怒了,他拔剑出鞘,剑锋直指温子敖的咽喉,问道。
“什么师父,什么十七年前,难道你就忘了自己十年前犯下的罪恶吗?”
“十年前,”黑衣人的话让温子敖有些意外,“你也问我十年前?”
“什么,我也问,还有其他人问过你吗?”
温子敖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应该是对自己的嘲讽吧。
“或许,这些都不重要了,师父,弟子丧心病狂竟然毒害于您,师父,弟子这就来给您谢罪了。”
话音方落,那温子敖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双手抓住黑衣人手中宝剑的剑刃,将自己的咽喉往宝剑上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