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湿润。我慌里慌张地撤回来,她却一点儿没动。
我往四面八方扫视了一圈,没见到有什么玉盒子可以储存血的,放久了会臭的。可看白凤翎撒谎说不运行灵力便不会中毒如今却中毒了的模样,又不能坐视不理。
“别找了。”她低声道。
“你还能说话?”我稀奇道,忙将手腕凑过去。
她扭头避开,好像我是要把血糊她一脸似的,头歪到另一侧,有气无力道:“不必了。”
“我师父——啊,苏子枭他,决心有朝一日,用仙灵珠救碧霄或者你,用我救另一个。我迟早都是要死的,你在我死之前嗝屁了有点不值。”我揉揉胳膊,感到这样揉着伤口以上,可以缓解手腕的疼。
可即使再疼痛,可白凤翎不说话,我也隐约觉得难过。
本来就已经被苏子枭伤害很难过了,我现在甚至想哭。
可哭了便会被嘲笑,我就没哭。
还是把手腕举到她嘴边:“可血流也流了,也浪费了。”
她才似乎是思考着,迟疑着咬了过来,我脑海一空,心跳得极快,好像我心里有几十匹马追着我跑似的。我咬着下唇看她一点点汲取走了我的血,眼眶有些湿润,揉揉眼,白凤翎睁眼,松开了我。
我正要吹吹伤口,受伤的手却被扯住了,落在她掌心,不知为何,有一股暖流正在沁入伤口,就像在狐火城我晕过去那次一般。
心中警铃大作,我抖擞精神看白凤翎,尽量忘却手腕的感受。于是把眼睛瞪得很大很滑稽,白凤翎微微笑,松开我,我如释重负地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感到赢得了胜利。
“苏子枭对你什么都说了?”
我便把周先生包先生和苏子枭说的都对她讲了一遍,连玲珑如何在屋外大吵大闹也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感到自己像个告状的,感到颇为不好意思。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对她说,有什么用呢?
“他给你留多久呢?”白凤翎问道。
我摇摇头。她指的是苏子枭给我留多长时间可活,可我不知道确切日子,只有一个朦胧的未来。
白凤翎不说话了。我觉得自己莽莽撞撞冲过来说了一堆抱怨,想必也会被讨厌吧?何况我本就傻傻的,脑子转不过弯来,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不稳重。
师父就不喜欢我这样子,他喜欢拿懂事的大牛二牛帮助他们的娘做农活来举例,以嘲笑我不敢一个人出去卖艺。
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别干坐着,坐着太傻了。
我瞥见不远处的饭盒,冲过去拎起来,掀开饭盒盖子,以完好的右手将白粥和小菜都端了出来。
白凤翎却一反常态地拿起了筷子。
筷子只有一双,我顺坡下驴道:“我昨个尝了尝天岚宗的饭食,虽然都太素了,但是这个小菜——”我指着黄瓜和萝卜,“还很好吃。”
白凤翎夹了一筷子黄瓜搁在白粥上,舀起一勺咸粥来放进自己嘴里。
好歹也算是有事做了。
突然她伸过筷子来,在我唇上点了点。
我愣了愣,她夹起一筷子萝卜搁进我嘴里:“我喜欢泡在粥里后再吃。尝一下。”
我愣愣地含着筷子,她抽走筷子,自顾自地吃起饭来,我这才想起要咀嚼,慢慢地嚼着萝卜,她时不时伸过筷子喂我两口,自己却毫不讲理地都吃完了。
嘴里还有股腌黄瓜的咸味,咂摸着这股味道,感到腹中空空,饿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