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一番本公主那些在你面前做牛,呵呵,做马,的日子!”
桃花努力辨识着行草的话,听到后面一句的时候,她似是被蝎子扎了一下,心脏骤然一紧,蓦然的瞪大了眼睛。
一个炸雷蓦然落下,映红了半个残破的荒庙。
桃花那几乎没有焦距的目光却清楚的看到,行草拿起了旁边的木棍,高高的举起,魔鬼般的狞笑着,冲着她的肚子,带着风声一般狠狠的挥了过来……
桃花的心死一般的荒凉,已然停止了跳动。
电光火石之间,一块石头风驰电掣般斜斜的飞过来,准确无误的击在了行草差之毫厘便要落在桃花腹部的棍棒,那棍棒擦着桃花的身子斜斜的飞落了出去,“哐啷”一声脆响,跌落在地上。
行草一惊一愣,骤然间刺猬般竖起了浑身的防备,反应迅猛的掏出匕首抵在了桃花的咽喉,警觉的看向门外。
那个萧索破落的庙门口,一个挺拔如山的身影仿若从天而降,遮住了那雨帘般的天幕,轮廓清晰分明。
柳惜言,一身湿透的衣衫,滴着水珠,款款走入,带着一身的风雨,跟些许狼狈的憔悴,而那面容却仿若披着冷月银辉,白刃寒光,窥不见那心底的模样。
墨色的瞳孔似是巨大的旋涡,桃花甚至看得到里面的滔天巨浪,寒光冷冷。
桃花不知是该庆幸这个男子天神般的降临还是哀伤那无力转圜的局面,她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门口的柳惜言,不住的摇着头,千言万语欲诉不能,唯有泪水似外面成线的雨珠,止不住的行行淌下。
柳惜言自始至终没看那紧握匕首如临大敌的行草一眼,而是双目一眨不眨的看向那个狼狈的蜷缩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桃花,眼睛里闪过浓浓的演示不住的焦灼与心痛。
他安抚的对桃花一笑,说:“别怕,我来了。”
然后,眸光刀刃似得直指行草,杀意弥漫。
那白如玉石的抿得紧紧的唇,被雨水淋得透湿的发,苍白的脸色,冰雕玉砌的冷月寒霜般的容颜,带着从未有过的入骨的冰冷,就像严冬里一潭冻结的深水,寒入心肺。
行草觉得这个男人的眸光里带着利刃箭矢,好似要直直的穿透人的身体,在她的心上捅一刀,剜一个洞。
在这样的杀意之下,她先前的镇定自若此刻间荡然无踪,握紧了匕首的手忍不住的微微颤抖,嘴唇蠕喏着,喉咙似是被冻住了一般,张了几下嘴,竟然发不出一个音节。
“放了她!”柳惜言冷冷道。
“你,你别过来,别,别过来……”行草从未像此刻般的惧怕过这个男子,她的声音忍不住的战栗发抖。
“放了她!”柳惜言一步步的走进,每一步都似踏在了行草的心尖上,一步一坑。
外面已是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厮杀的呐喊声,像是两军对垒的殊死决战,空气中的血腥气混着风雨的气息越发的浓郁。
行草心中一喜,知道定然是于华清埋伏的精兵开始围攻山谷,想来应该是与柳惜言带的将士厮杀的声音,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按照他们预先的谋划进行,胜利尽在眼前,甚至是唾手可得。
这份信念让行草的心中略略镇定了几分,她在心中迅速的过滤一遍那原本谋划好的看似滴水不漏的计策,将那闪着蓝莹莹寒光的冰冷的匕首贴近了桃花白皙的脖颈。
银柄镶宝的精致的匕首在昏黄晦暗的有些苍白的日光中,莹莹发亮,似乎带着碧玉般的柔光。
“想我放了她?好,那你最好莫要轻举妄动,我手上的这柄刀,却是不会留情。我知道你的刀法招数快,可你在快快的过我手里这把刀吗?”行草鼓足了勇气战战兢兢的叫嚣,见柳惜言停住脚步,拳头紧握仿若在凝气寻找时机,忙又道:“别妄想像刚刚打落棍子一般的故技重施,这匕首是淬了毒的,见血封喉,只要我的手一抖,或是仓皇间划破她一点皮肤,如今你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死尸了!”
“她若是死了,你以为你能顺利脱身?哼,你是想尝尝千刀万剐,还是开膛破腹?或是,五马分尸?万蚁噬心?”
柳惜言嘴角挑起一丝嗜血的残忍,声音很轻,在那雷霆万钧的风雨声中甚至瞬间即逝,可行草却觉得仿若尖刀利刃般的扎在她的心窝上,连血液都在这云淡风轻中被冻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