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9)被动

严肃起来，“汤姆，你该不是又……”

    “阿布！”voldemort警告地看了阿布一眼，继而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过去那些年，每当他露出这种略显不愉快的神情的时是没有人敢再多说一个字的，因为这多半暗示着如果继续下去，有人可能会收到小小的警告，——一些摧毁灵魂的折磨。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吭声。

    voldemort在内心里满意地点点头，以为这场不愉快的对话到此为止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白皙的手掌忽然伸在他面前，少年的声线冰冷又固执，

    “汤姆，把时间转换器给我！”

    “哦？”voldemort毫不理会近在咫尺那只手，慢条斯理地为土司抹上均匀的越橘酱，“如果我说不呢？”

    “拿来，我不会再让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让我？让我？”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voldemort 放下手中银质的餐具，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我可不记得你有这种权利。”

    “汤姆，不要激怒我。”此刻，阿布拉克萨斯身上那种带着漫不经心的优雅气质淡然无存，他阴沉着脸，像一块万古不化的寒冰。

    voldemort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铂金色的发丝忽然垂落在他颈间，阿布拉克萨斯无预兆地起身，俯身他耳侧，宛如蛇类嘶声的低语，“汤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就会帮你的……”贵族在耳边的低诉，最标准的上流英语，冰冷又蛊惑语调，“……就像以前，首席，魁地奇队长，斯莱特林的臣服……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帮你的。你自己也知道不是？所以，别激怒我——”

    voldemort看着眼前那双马尔福家大少爷的眼睛，那双的灰蓝色眼珠里往日的慵懒丝毫无存，正酝酿着翻腾的情绪，甚至流露出一种类似野兽的掠夺。

    【那么想要吗？那么让给你好了。】一个声音突然在voldemort脑海里响起，冰凉的铂金色发丝在他眼前晃动，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啪——，茶杯的手把被他捏断，而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

    凌乱的画面在他脑中一幕一幕闪过，上辈子随着灵魂的分裂被他抛弃的记忆再次苏醒，如潮水般的涌过脑海，

    【那么想要吗？那么让给你好了。】

    【他是我马尔福家族的朋友，这个身份够了吗？】

    【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的，只要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会帮你的。】

    ……

    【汤姆，总是找我帮忙，你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呢？】

    ……

    最终画面定格在那个有着铂金色头发的少年玩味的笑容上，记忆中铂金色的发丝和眼前的人重合，voldemort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冰雪风暴……

    他怎么能忘记了？

    在他16岁的时候，空有一身能力，没有背景，没有权利，一直是依附于马尔福家族的势力的，别人眼中的完美的汤姆·里德尔，仰仗的不过是马尔福家的荣光。

    这种像狗一样卑微臣服仰人鼻息的生活……

    曾经他发誓哪怕忘了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忘记这种屈辱，怎么能随着分裂灵魂就轻而易举忘了呢？

    【我可不记得你有这种权利。】刚刚自己说出口的话仿佛还在空气中没有散去……

    可笑！马尔福家的少爷当然会觉得他自己有这个权利！

    ——但是这种权利是对五十年前的汤姆·里德尔，不是对他lord voldemort——俯视整个魔法界的黑暗公爵。

    voldemort的眼神忽然变得恐怖起来，俯在他耳边的阿布拉克萨斯右手猛的一颤……那双他曾经无比熟悉纯黑色的眼睛里此刻闪动着血红色的暗光，那粘腻得，仿佛血液一样的颜色！

    “汤姆你……”

    月牙形的镜片反射出明亮光，像是有预感一样，邓布利多朝他们方向转过了头来，湛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时候！voldemort提醒自己。

    然后下一秒，他敛去了眸中的杀意，只是冷冷一笑，就像是妥协了一样。

    “好吧。”金色时间转换器被他从口袋里掏出随手抛在餐桌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这样可以吗……那么，马尔福大少爷你满意了吗？”

    说完，起身离席。

    “汤姆……”手腕被拉住。

    “放手。”他声音冰冷。

    半分钟的僵持后，握着他手腕的手缓缓松开，颓然落下，“你还是这个样子。”阿布拉克萨斯喃喃自语着，餐厅的烛火下他的脸显得十分苍白。

    voldemort抬头扫了他一眼，觉得他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仿佛带着点焦躁，又带着点惶惑。

    可笑。这不就是他要的顺从吗，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voldemort在内心里嗤之以鼻，他快步离开礼堂，将阿布拉克萨斯的表情抛诸脑后……

    这种被动的局面一定要尽快摆脱，他想。

    接着，一个计划在脑海里悄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