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充斥着无数尸体,而缠绕在无数具尸体上的绿色藤蔓正散发着妖异的红光,藤蔓似乎已经和尸体同化了,就象月姬的样子一样,从尸体的各处伸展出来,皮肤裂缝里似乎还有着青绿色苔藓和不知名的爬虫类物体进进出出。每一具尸体的共同处则是所有尸体的右眼眶里都窜出了惨绿的藤蔓。有几具尸体已经萎缩成一团,早已经分不清楚四肢五官,只剩下了正从这一团尸肉中慢慢滴落下来的褐色液体。褐色液体?我突然浑身打了个冷战,这东西不会就是刚才我浸泡过的药水吧?一想到这里,我的胃里就好象被注进了翻涌的空气一样,可身体里又没有可以呕吐出来的东西,直把我折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再往上看,那些藤蔓似乎就是从高高的洞顶处垂落下来的,紧紧的缠绕着每一具尸体。有些尸体已经萎缩,而有些尸体仍然可以辨认出脸部,那些深插入尸体的藤蔓就象是无数个吸管一样正从这些尸体里吸走营养,就仿佛这些尸体是肥料一样。这难道就是月姬所说的,存放月影族之宝的地方吗?可在她的描述中,虽然也说过会有无数垂落的藤蔓,可却根本没有说过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尸体!
等一下!这尸体。。。。?我留意了一下尸体的衣服,发现大多数全是军装!而且,还是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当年军阀的服装!看来,这里死的应该都是当年军阀的军队了!可是,在老根头的说法不是说月影族全是被军阀的军队杀害的吗?怎么现在看来死的倒是这些军队的军人哪?也许,是老根头,也就是安正东的说法错了吗?那么,这些军人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月影族并不是被这些军队杀害的,又怎么会在几十年前突然都销声匿迹了哪?难道老根头有什么隐瞒的吗?
呼~~重重的吐了口气,我需要平静一下心绪,现在重要的是找到那个水晶眼珠才对!想到这里,我闭上了眼睛,回想起月姬对我说的话:“那个地方有着无数类似藤蔓的东西,它们其实并不是藤蔓,而是月影草的根!月影草是母神赐给月影族真正的宝物,你也看到过,就是那片草原上青绿色的草,那些草滴落下来的红色汁液一旦碰到土地就会重新循环回月影草的根部,而月影草根就是靠那颗水晶眼珠得以生存的。所以,那颗水晶眼珠聚集了无数月影草的精华,才可以有无边的法力。你只要这些月影草根越来越粗壮的地方找,就可以找到水晶眼珠了。”
睁开眼睛,我望了望满眼的尸体,看来月姬似乎把这些东西漏了交代了,月影草吸收的精华大概就是从这些尸体里的来的吧!那么说来,那颗水晶眼珠吸收的不就是来自尸体的精华吗?一颗充满死者精华的眼珠,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哪?
沿着越来越粗壮的藤蔓向岩洞的深处走去,地上是褐色和红色混杂在一起的液体,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彼此融合,而是交杂纠缠在了一起,绘制成一种另类的抽象画,螺旋层叠成一种幻境。妖异的红光照射下那些尸体仿佛并没有完全死亡,那僵硬腐烂的尸体脸部被折射成一种诡异的流动感。那些深藏在尸体内部的藤蔓也似乎在按照奇怪的韵律慢慢的蠕动着。周围寂静的如死一般,而那些尸体则象是放大镜一样把死亡的表象放大了数百倍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在岩洞的最深处,我终于发觉了那扭结成巨大球状的绿色藤蔓,在这个中心处闪闪发出耀眼绚目光彩的,应该就是那颗水晶眼珠了吗?竟是如此的璀璨夺目,如果死亡的精华就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还会有谁畏惧死亡?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心中的震撼,也许是以往的死亡代表物都太过丑陋,所以当如此华美却又偏偏从死亡中超脱而来的东西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已经遗忘了华美背后的代价。
水晶眼珠的光华慢慢的流转到我的身体上,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慢慢升腾,有种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无数个生命凝聚成的光华才可以如此耀眼。几乎是带着虔诚的心态,我慢慢的伸出了手,我必须尽快把它带给月姬。
触手温润,水晶眼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冰凉。轻轻的握紧拳头,那光华从指缝中迸发出来,形成了一条条类似于极光的优美光弧。而那些原本发出红光的藤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正开始慢慢的在尸体内蠕动起来,那些丑陋的尸体,此时却成了水晶眼珠极美光华最好的背景。也许只是藤蔓的作用,那些尸体此时看来仿佛都活了过来,一个个的象是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般翻动着肢体关节,然后以常人不可能形成的翻折动作着身体。
手心里的水晶眼珠光华闪烁不定,我开始发足狂奔向刚才进来的地方,时间已经不够了,我必须在子时之前赶回去。一路的快跑,身旁的景象是快放的录象一样活动着,那些尸体就象是人抽筋一样的摇摆着已经发烂的身体,从尸体里渗漏出来的褐色尸水向四周飞溅。一股恶臭正如瘟疫般扩散开来。地上的红色和褐色液体也正迅速的搅拌在了一起,然后发出荧荧的光芒,向我涌来,更确切的说,是向我手心里的水晶眼珠涌来,可又在十尺开外硬生生停了下来,仿佛是惧怕又仿佛是渴望。
强忍着空气中越来越剧烈的恶臭,我已经看到了那口棺材,似乎是欣喜若狂的奔了过去。回头看了看还在绿色藤蔓中不断挣扎的尸体,我毫不犹豫的跳入了棺材里,顿时黑暗又扑面而来,冰凉的粘性液体又依附到了我皮肤上,我感觉到空气又开始被抽离。
紧紧得拽着手里的水晶眼珠,我感觉到身体正以非常快的速度上升,然后是猛然而止,头因为惯性而轻微的晕眩。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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