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楼骁缓步走来,沉声说道:“你不逃?”
“逃?”阎三更不退反进,“还没让你还债,老子怎么能走!”
说完这话,阎三更朝着楼骁反冲回去。
人流向外涌动,阎三更逆流而行。
他身上一次次裹起光芒,一次次被楼骁劈碎,一次次血流满身,可他仍旧一次次再次冲锋,毫不犹豫!
通道外,吴兮等人被人群冲散,难以靠近出口。
通道中,屠炭抓住墙壁的手指磨出丝丝鲜血。他几乎是在咆哮,“阎三更!你这个混蛋!是你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广场上,阎三更又被楼骁一斧劈倒,倒在楼骁脚边,吐得满地是血。可他再次扬起脖颈,伸手将楼骁裤腿攥住,“混蛋你不能过去,老子,还没死呢!”
楼骁皱眉,举起吞象,然而犹豫过后,他还是没有挥下,只是运起真元将阎三更震飞。
谁知阎三更攥得极紧,“刺啦”一声,撕下了楼骁右边大半裤腿。他扔掉破布,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又一次站在楼骁身前。
通道里,屠炭已经抓不住墙壁了。他被人群推向出口,石墙之上,全是他指尖留下的血痕,还有最后一声怒吼,“阎三更!老子还是不是你兄弟?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骗子!骗子!”
人影被人群吞没。
“呵呵呵呵……”阎三更颤颤巍巍地抬起双臂,拦在楼骁身前,低笑着自言自语,“闷葫芦,你可别夸我了。”
楼骁深深地看着阎三更。
阎三更就像是一块满目疮痍的破布,但这块破布长着脊梁,不会倒下。
可他必须倒下。
楼骁叹了口气,单手握拳置于额前。这是齐国军礼,也是楼骁对阎三更的尊重。随后他放下手掌,高高举起吞象。
利刃瞄准了阎三更的脖颈,只等楼骁重重劈下。
便在此时,广场深处传来一声呼喊,“父亲!”
楼骁浑身一震,吞象下落却停在阎三更脖颈一寸之外。他立马收回吞象,扭头回望。正见到楼兰在三名狱卒的保护下,踏入了广场之中。
如今囚徒们只想着各自逃命,哪里有空去管楼兰。这也让楼兰从三楼绕道下来,一路上全是有惊无险。
楼兰面上满是惊异,显然也被广场的乱象吓了一跳。他见到楼骁浑身伤痕,心中不免担忧,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父亲,却没想到正巧救了阎三更的性命。
楼骁拖着吞象,朝楼兰走了几步,脸上难掩激动关切。但他很快停下了脚步,将面上那些忧虑收回内心。他稍稍拉了拉衣衫,遮蔽住自己右腿上的金属支架。做完这些,他才板着面孔对着楼兰说道:“你怎么到了这里,贵人呢?”
楼兰脸上那些关切顿时僵硬了下来,他有些尴尬地走向楼骁,“父亲,先别说这些,您没事吧?”
楼骁双目圆瞪,不管楼兰话语,加重语气再次问道:“贵人呢?”
楼兰浑身一僵,原本走向楼骁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他缓缓低下面孔,收起所有表情,随后冷冷抬眼,“贵人?那些贱人早就走了!”
楼骁闻言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楼兰,“你说什么?走了?他们怎么走了?你把他们送出了不归坟?”
“他们是出了不归坟,但他们不是我送走的。”楼兰低声冷笑,随后扯开嗓门说道:“他们选择了王啸!他们要让王啸来当典狱长,而我们只是被他们随手抛弃的垃圾,因为我们没用了!没用了!”
“这……这怎么可能?”楼骁第一次慌乱起来,“他们不能这样,他们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能?”楼兰抱胸冷笑,“他们是主人,而我们是狗,哪怕将军你舔得再好,没用了,一样会被他们一脚踢开。这个道理,难道将军还不明白?”
楼骁面上一片惨白,他脚步踉跄,有些站立不稳,但他还在勉力支撑,“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我这就去找贵人,和他们陈述利害。”
“怎么陈述利害?”楼兰轻蔑地追问道:“和以前一样,像狗一样趴在他们面前,求着他们施舍那么一点点可悲的食物,然后祈求上苍让我们多活几年?”楼兰猛然加大音量,“楼骁!你这个没用的懦夫!你废了一条腿,就连雄心壮志,也一起废了吗?”
楼骁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楼兰。
一旁吴兮面色涨红,朝着楼兰冲去,“少将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怎么能……”
“吴兮!”楼骁唤了一声,冲着吴兮摇头。楼骁看向楼兰。他眼中含着疑惑,痛心,苦楚,酸涩,惊讶,愤怒等等情绪。他望着楼兰,就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可他最后还是压抑住了心中波澜,低声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你的父……”
“不!你不是!”楼兰冷笑上前,指着楼骁劈头怒骂,“我没有你这种向着别人跪地求饶的父亲!我的父亲是个英雄,他是碎岳营的副帅楼骁,可他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楼骁浑身打抖,伸手指着楼兰,终于是抑制不住胸中情绪,口喷鲜血。之前他被屠炭刺杀的胸前伤口,也在此刻崩裂开来。
鲜血淋漓,却及不上心痛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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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骁:你这不孝子!
楼兰:你这老不修!
阎三更给屠炭递爆米花:家庭伦理剧什么的最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