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怎会拿自己的亲妹子来扯谎,又何必扯这个谎。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五哥与这鲜于通可熟识,可有交情?”
“十余年前,见过一两次,并不熟识,也谈不上交情。”
“这便是了。五哥既不知,如何能以江湖传言为准?”
胡青牛言语中的怆然悲痛张翠山不是感觉不出,其实,早在胡青牛述说之时便已信了。只是,六大派同气连枝,鲜于通又是华山掌门,张翠山不过是想在确证一番罢了。如今听得素素此言,也知此事实无确证的必要,想起六大派在江湖中的正义形象,可这华山掌门却是如此面目,又忆起灭绝在大都所为,心中一阵怅然。
胡青牛沉溺在自己悲愤的情绪之中,也未察觉张翠山复杂的神色,但作为枕边人的素素怎会不知?
素素伸手握住张翠山,朝张翠山微微一笑,张翠山自知她意思,也随之释然,道:“胡先生若是因此认为我名门正派皆是卑鄙之人,倒有些以偏概全了。胡先生可是经了此事,觉得自己不该救他,这才发誓不再救明教外人吗?”
“是”
众人皆是一阵叹息,转而默然。
众人皆沉浸在各自思虑之中,气氛顿时沉闷地紧。
素素见胡青牛伤痛之色难掩,不愿其在这般自责自哀,想着要找个法子转开话题才好,眼珠恰好瞟道胡青牛手中的金珠,便微笑着问道:“胡先生,这珠子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这般厉害?”
素素这一问,众人均想起方才蛇群叩首退散的一幕,也都好奇起来,方才哀伤的氛围一下子驱散了不少。
胡青牛见她问到自身喜好,面上悲情一缓,嘴角抽搐道:“这珠子是你的,你不知道,反来问我?”
一句话说的素素尴尬莫名,只得赔笑道:“我们向来不通此道。胡先生学识渊博,见多识广,自然是了解的。”
这些日子相处,与素素的性子,胡青牛如何会不了解,平日里私下一直叫他牛先生,如今倒这般阿谀奉承起来,心下翻了个白眼,道:“这珠子你们是从何处得来?”
“是在一条蛇的头颅之中。”
胡青牛点头道:“这便是了,你们有可知那是什么蛇?”
素素摇了摇头。
胡青牛接着道:“那是赤金蛇,除额头一血红玳瑁之外,通体金黄。这灵珠便藏在那玳瑁之中。只是,赤金蛇极难存活,何况还要使赤金蛇头顶结出灵珠来?
赤金蛇要在既有冰山又有火山的极冷即热的环境下才能生存。而若要使赤金蛇玳瑁中结出灵珠,便得用金边紫云芝来喂养,且至少要千年才能结出灵珠。
可是,金边紫云芝本就稀少,有何来这许多来喂养赤金蛇,更何况,世上去那寻得这既冷且热之地,所以,我便也只以为这不过是书中的传说罢了。
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此神物,也不知你们是何等幸运,竟将它得到了手。”
素素见着胡青牛一阵欣喜感慨,试探着问道:“竟这般难得,看来,世上也再无第二颗了。那,这珠子定也有大用处,不会只是可以赶蛇吧?”
胡青牛鄙视地斜了素素一眼,道:“赤金蛇乃蛇中之王,具有灵性,别的蛇自然要对它行跪拜之礼,退避三舍。这珠子……既然真有此物,那么书中所说的效用怕也是真的。书中说,此珠能避百毒。且以此珠上刮下的粉末为药引入药,那么便是再重的伤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护其心脉,保其性命。”
素素一拍手掌,道:“我当初就说嘛,这金珠定然不简单。”说着,瞥向张翠山,眼中满是得意,似是再说,看吧,果如我所料。
张翠山见了,不由失笑,也不知当初是谁饶有兴致地割了金蛇挖出灵珠,可后来看来看去只见这珠子除了照明再无别的用处,便随手丢给了无忌,再懒得去管。如今倒摆出一副事后诸葛的模样。
胡青牛笑看了素素一眼,道:“怎地,如今知了它的大用处,可是后悔将它给了我?若是后悔,你们再拿回去便是。”
素素望着胡青牛,又看了看那金珠,心中一动,道:“胡先生怎地这般说,这珠子既是无忌的,他想给谁便给谁。他既给了你,我们又何来再取回的道理。何况,我们不明这珠子的效用,它呆在我们手中可是真真的浪费,如今到了胡先生手里,可算是‘千里马’遇了‘伯乐’,也只有胡先生这般的人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所以,这珠子,胡先生便手下吧,可不要叫这‘明珠蒙了尘’。”
胡青牛嗤笑道:“你知道我的性子,不会白要你们的东西,何况还是此等世间再难寻第二颗的宝物。你这是拐着弯儿的想法子叫我去医治那俞三侠吧?”
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素素见他道中自己心中所想,尴尬万分,面色难看的紧,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道:“这我可没说,胡先生,你想多了。”
胡青牛却又笑道:“经了韩夫人这一事,我便更不能破例了。只是,你猜想的却也不错,我自是不能白拿你们的东西。既如此,不妨叫无忌呆在蝴蝶谷为我当七年的药僮,他若能在此间学得那金匮十二针法,便由他自行去治俞三侠。只是,我却是不收徒的,所以,这其中的药理医术,只能凭他自己钻研,端看他有没有这般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