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人人都是君子呢,君子自然做不得这般假的。”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两个瓷瓶来,道:“还不快谢谢我这‘小人’?”
三人见她当真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均笑了起来。俞莲舟接过那瓷瓶,揭开,里面的药膏黝黑,还散发着一股宜人的清凉芳香。
素素不由吸了吸鼻子,道:“这便是那黑玉断续膏吗?”
俞莲舟点头道:“想来便是了。三弟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众人听得,都会心笑起来。
药即已得到,众人自然希望快点回武当,好早些治好俞岱岩。次日清晨,素素交待了林越抓紧撤退之事,便与三人一同离去。
待出了千羽楼,方走至大街之上,便有一仆从将几人拦住,道:“几位稍等!”又与素素道:“夫人,我家主人请夫人移步一叙。”说完便做了个请的姿势,指向一旁的茶楼。
几人皆惊,朝茶楼望去,只见赵敏端坐在二楼护栏的桌前,悠然的端着茶杯品着,范遥站在赵敏身后,看到几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素素抬脚随那仆人而去,张翠山仍不放心,一路尾随,那仆人也未曾阻拦。行至二楼,赵敏见了她,忙道:“夫人的伤可还好?”语气中关心之意难掩。素素微愣,却不能叫她知道自己无事,便顾做生气地瞪了一旁的范遥一眼,道:“托郡主的福,还死不了。”
赵敏听她语带怨愤,眼神一黯,道:“我瞧夫人如今好好的,应是无甚大碍,这便放心了。”说完又将桌上一\木匣子推至素素面前,道:“多谢夫人这些日子的照料。”
素素回道:“你无需谢我,我们对你这般囚禁你,对你无甚好意。你当怨恨我们才是。”
赵敏笑道:“我虽不知你们为何囚禁我,却也知道你们别有用心,另有所图。只是这‘好’与‘不好’,敏敏还是会分的。夫人来大都自是有所图谋,但夫人是何许人,自不会如那般鼠目寸光之人一样是为屠龙刀而来。听闻,武当俞三侠瘫痪在床多年……”
听到她谈及俞岱岩,张翠山皱眉道:“什么听说,我三哥便是伤在你汝阳王府的手里。”
赵敏听得,眼睑微垂,颇有些愧疚地道:“我,我不知道!”
素素叹了口气,道:“你自然不知道。那时,你还没有出生呢。是你爹爹叫手下人伤的,和你没有干系,你不必如此。何况,你我本就立场不同。”
赵敏轻笑一声,道:“我阿爹的手下便是我的手下,我阿爹叫人伤的便也等于是我伤的了。”
素素不禁皱眉道:“作为蒙古郡主,兵马大元帅察罕特木耳的女儿,你着实不应该对我们有什么情感。”
赵敏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道:“多谢夫人好意提醒。这些我自然都知道。而且,我长大后定是要帮着我阿爹对付你们的。若真有那么一日,怕不是我杀了夫人,便是夫人杀了我。只是……只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不是吗?我阿娘死得早,阿爹和哥哥虽疼我,可是,他们却都是男子。从来没有人像夫人一样,亲自喂我吃药,给我唱歌,哄我睡觉……夫人给了我一直想要却不能得的,我自然当感谢夫人。至于以后,我自然还是我的蒙古郡主,该做的事我绝不会退缩手软半分。”说着又将那\木匣子推近了几分,道:“算是愧疚赔罪也好,算是谢礼也罢,夫人自用地着!”说完也不等素素反应,径直离去。
素素拿起\木匣子,打开,果然是黑玉断续膏。
张翠山皱眉道:“这邵敏郡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素素凝眉不语。张翠山又道:“她会不会已经知道咱们来大都的目的是这黑玉断续膏,那么她会不会知道咱们不过是利用她演了一出戏,若是这般,范右使岂不是……”
素素忙道:“五哥莫急,赵敏本就聪慧,能够猜到咱们的目的并不难。但若说她知道咱们与范右使的交易,那倒未必,若是那般,她怎还会放心将范右使放在身边?今日见她对范右使的态度,想必范右使已经得到了她的信任,咱们也算功成身退,还了范右使的人情。”
张翠山点头,道:“那这黑玉断续膏……”
素素笑着将匣子塞进他怀里道:“这等灵药有人白送过来自然是要收着的。管她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咱们这次可以多找两只猫儿狗儿先来试试药了。”
张翠山也跟着笑了起来,随着素素下楼与俞莲舟张松溪二人会合。四人快马加鞭朝武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