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且挂满水渍的啸月,瞅了眼那受伤的女子,沉声道:“变态。”
江云甩出一粒药丸,道:“快给她服下。”
接住药的女子慌忙点头,陈醮扫了一眼,道:“放我们走,我就把这个还给你们,拿回去也许还有的救。”
两名女子闻言,全都看向陈醮手中那张血淋淋,令人心悸的活人脸皮——也许还真有的救……
对女子而言,面容可是很重要的。
江云却冷着脸道:“你已经是死人了,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损有余,而补不足,你这种补法儿,欺心欺世,便是魔道也不会容忍。”
陈醮闻言咯咯笑了两声,道:“范明,你到是生的一副好面孔。”
陈醮面色阴鹫的盯着江云,江云则看向受伤的女子。听雨书院的女子,虽然已为她服下了再造丸,可那她几近晕厥,神形涣散,连站立都站立不住,不得不坐了下来。
江云皱眉道:“我不是范明,记住了,我叫江云,死后若是有灵,记得来找我报仇。”
江云出剑,陈醮挥剑抵挡,但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事到此时,竟然还有心思挪揄江云,一边与江云对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活人脸皮,将血渍甩的到处都是,咯咯怪笑。
“江云,原来你就是江家子,听说过,听说过,哈哈哈……姚万里是你的外公吧?说起来,我们还要好好感谢他呢,没有他,偌大的武国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武国当年多强大,泗水一战,灭我陈朝一十七万水军,战舰千余,迫使我朝不得不割地求和,但如今凌洲还不是在我陈朝手中,你们的端阳公主,那个怨妇,哈哈哈哈,正在醴陵山上望江垂泪,守活寡呢,哈哈哈哈……”
“我告诉你江云,今日我陈醮若是不死,等我回去一定睡了那贱人,说起来,她还是我的婶娘,你到是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陈醮仗着修为高深,剑法精妙,如同泼疯的猴般,猛攻江云,一副不要命的架势。这时迎梦带人赶到,翻身下马,想要帮忙,江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别过来!”
跟在迎梦身边的唐晓华与武磊,本也想帮忙,这下都愣住了,不明白江云是什么意思。这可不像平日的江云,平日的江云事事求成,根本就不在乎围攻、偷袭等刁钻手段,如今这是怎么了?
江云说道:“此人自比贱瓦,从不惜命,敢与皓石争辉,不屑珠玉之润,可惜却会错了这屋上土的道法奥义……”江云对陈醮道:“陈醮,你倒是挑选了一门挺适合自己的功法,可惜我等不像你,这般贱命,自比片瓦,瞧清楚了,这才是真正的屋上土!”
江云环剑变招,势如壁垒,与那善守猛攻的陈醮对打起来,剑招比陈醮更快,更凶狠的道:“屋上土者,埏埴为林,水火既济,盖蔽雪霜之积,震凌风雨之功,非木无以架之,故以木为根基,佘取天干化木亦吉,只怕冲破。”
说着,江云一剑直去,剑尖对着剑尖,当的一声,与陈醮对了一剑,陈醮修为原比他要高,可这一剑,却是陈醮吃亏,连退了数步,眼睛惊愕不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江云道:“取木化风,成风驰电掣之势,云驱铁马之奔,木性仁善华美,随性而发,但你这个龌龊之徒,心思歹毒,钻营取巧之道,注定难成大器。”
江云一剑逼退陈醮,继续猛攻,道:“屋上土者,乃是以成之土,不宜见火,炉中丙寅最凶,丁卯稍可,太阳霹雳可取相资,山下山头有木生之,则成嫁祸。”
江云换招,使出了遮天蔽地野焚之火,火性崇礼,剑势严谨,任那陈醮抵挡的如何严密,江云看似并不精妙的剑招,却总是能找到他壁垒中的破绽,噗噗数剑,攻破壁垒,将陈醮身上的衣衫,斩的七零八碎,狼狈异常。
“知道你的破绽在哪吗?你自持身躯灵巧,招式多变,没有人的手法能比你更快,可你却忘了,每一次变招,都是一个破绽,任您千变万化,眼蕴清明者一眼便能窥偷其中的破绽,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江云嘴中不停,一剑剑的刺出,每出一剑都能伤到陈醮,陈醮密不透风的剑招,在江云的面前,就好像是用纸做成的,一次次的被刺穿,扎的体无完肤。
这激怒了陈醮,怪叫一声,不再防守,再次玩起命来,与江云对攻。
这下轮到江云防守,并言道:“此套剑法,若柱中木多,亦为不吉”说的正是陈醮的弊端所在,多变,而也多失。
接着他又道:“水宜得天河、涧下、井泉,如先得平地木,则成格大贵;溪流无木多夭,阴阳互见;金得剑锋最吉,方得造化……”
江云开始与陈醮纠缠,期间还出现了数次意外,武袍亦被陈醮斩碎,但他并不在意,而是紧盯着陈醮的剑招变化,仔细观察。
因为在料理掉陈醮之前,江云要窥透他手中这套剑法的奥妙,看看七真灵山派的大能,所创出来的剑法,到底有何奇特之处,也好精进自己的眼界。
江云从不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天才绝顶,儒教中的一句话,反倒是他的人生信条——三人行,必有我师。
他的眼界与多变手段,也全都是从别人身体上偷来的,这才能一步步的成就无上天魔境界,鼎立瑶城。
这陈醮绝不能让他白白死去,死前,要将他身上的所有本事榨光!
...
...